谢春风其实是想跑路的,毕竟那小玩意本来就是死的,也就是说明它根本不会被打死。
按这情况,人家估计一会儿还得杀个回马枪。
匆匆把药箱里一堆乱七八糟东西往衣袖里一揣,谢春风刚转身朝着偏殿方向打算迈步,头顶倏然亮起了斑驳陆离的光。
她从未看见过如此特别的星子,就连小行星的轮廓都能清晰可辨,温柔的散发着莹润的光泽。
那些绚烂的、微弱的,此刻在深蓝色夜幕中央绘织成一片银河之海,如同闪闪发光的亮粉,徐徐铺开的古朴卷轴。
“诶?”
是她的错觉吗,谢春风总感觉最亮的那颗似乎在一瞬间被什么东西摘了下去,只剩下了空荡荡的絮状云。
她茫然回头。
银发长袍的国师大人站在一树桂花下,衣袂纷飞,一手托白卷,一手执笔,清凌淡薄的眼正仰望着繁星万象。
有风拂起他的发,拂起他发上环佩的日月星辰长缨带,银发如幽夜簌簌扑棱的白蝶,三千飞凌。
而他侧脸轮廓清冽如冰,透着不沾红尘的禁欲清贵,如鹤之姿,睥睨万物。
谢春风时常想不通。
为什么世间能有如此无暇昳丽之人存在?
他就像是造物主私心偏爱之下的产物,与一切美好的词汇相映。
许是察觉自己正在被注视,遗光垂眸,瞥来淡淡视线。
“看我作何。”
“啊这…遗光大人方才一直在这里吗,那你有没有看见一只奇怪的猫?”
“不曾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