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灯已经熄灭,门外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偏偏门缝里倏然亮起了一双不怀好意的眼睛,目光直直的盯着,注视着床上的谢春风。
那双眼睛太过诡异,就如同是死物一般不曾眨眼或者转动眼珠子。即便是谢春风平时再怎么胆大,面对这种恐怖片一般的离弃发展也不免有些瘆得慌。
更让她惊疑的是,门缝越来越大被推着发出吱呀的转轴细响,门口那个死气沉沉的不明生物竟然悄然走了进来。
谢春风无法看清对方的五官跟衣着,只能通过若有似无的影子判断他身形极其高大,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怪物。
明明此刻应该警觉,但谢春风却感觉自己的意识像是被什么东西不由自主的má • zuì了一般,颅内开始泛起不正常的困意,而这困意几乎让她无法睁开眼。
尽管意识已经朦胧模糊,但谢春风还是能感知到一双冰冷的手绕过被褥,直直的伸向了她纤细孱弱的脖颈,而就在对方企图稍微压下力度的一瞬间,却又突然僵硬了起来。
他在犹豫,他在迟疑,他陷入了挣扎。
冰冷的手停止扼在她喉咙上的危险动作,反而不明所以的落在了她柔软的发顶之上,僵硬的抚了抚。
几乎是那一瞬间,谢春风就回忆起了同样熟悉的触觉,而这来源于那个名为厌胜的考场里喜怒无常的太子离去时意味不明的触碰与抚摸。
越是不带感情,越是力度轻柔,期间夹杂着的复杂情愫就像是一个无解的驳论,就连这双手的主人也能感知到那种压抑之下的痛苦。
谢相逢。
恍惚间,谢春风脑子里弹出了这三个字。
她强行睁开眼,双眼一片毫无光亮的空洞,缓缓扭动的脖颈最终让她望向了床前根本看不清五官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