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anxus大哥,你也是彭格列家族的人吗?”
坐在石头上,纲吉用Reborn丢过来的绷带和伤药给自己处理伤口,碘酒擦拭在伤处激起火辣辣的灼痛,疼得龇牙咧嘴。
Xanxus对这个亲昵过头的称呼不置可否,双手抱胸倚着石头闭目养神,懒洋洋“嗯”了一声当做回答。
纲吉也不介意他的冷淡,反而拿他当里世界百科,兴致勃勃地“检索”起自己想知道的事情来。
什么里世界的生活、彭格列的规定、西西里岛的风土人情等等,不拘哪个领域,想到什么问什么,毫不忌讳。
Xanxus一辈子说的话加在一起也就和今天说的差不多,换作是瓦利亚的部下,聒噪成这样早被他拿枪轰出去了。
不过纲吉算是他认可的对手,问的问题也还算有水平,所以他几乎都言简意赅地回了几个词,像垃圾、愚蠢、不值一提、不必在意之类的评价出现得最多。
当然,也有问题他没回答,不是他不乐意答,而是他不了解。比如西西里岛的风土人情旅游景点这种,关他屁事,他又不给人当导游,知道这些有什么用。
两人一问一答,话题居然莫名其妙地进行了下去。Xanxus虽然多次不耐烦地瞪了纲吉几眼,但始终没有真的发作,这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瓦利亚脾气暴躁的首领转性了,好相处了,不知会跌破多少人的眼镜。
Reborn坐在一旁围观了半个小时,见纲吉把自己身上的伤处理得差不多了,又让他去给Xanxus包扎,促狭地等着看他们的反应。
纲吉一愣,倒是不以为意,换了根新的棉签蘸碘酒,准备帮Xanxus清理伤口。
在他的手碰上自己的手时,Xanxus拧起眉头,目光冷冷地扫了过去,眼中有不耐,有烦躁,唯独没有杀气。
“不需要。”
抽回手,Xanxus像是腻烦了师徒两人的聒噪,起身跳下山崖,踩着石壁没入底下的林海间。
他走得猝不及防,纲吉没来得及反应过来,棉签一下戳到他先前靠着的山石上。
“他这是……生气了?”纲吉茫然地挠挠头。
“没有,别扭而已,嗯……大概还觉得你太吵。”Reborn轻描淡写地将锅全扣给纲吉,仿佛让Xanxus离开的导.火索不是他点的一样
正在这时,山下响起了并盛中学的铃声,长长的悠远的钟鸣代表此刻已经是早晨六点,上学的时间。
纲吉一下子跳起来:“今天是我值日,我该去上课了!”
说着他就要往山下跑。
“等等。”Reborn跳到他肩上,小手在他颊边轻轻一按,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痛登时让他停下脚步,并戴上了痛苦面具,“这里还有伤。”
伴随淡漠话语而来的是一张比Reborn的手还长的创可贴,“啪”地一声被他拍到了纲吉伤处。
动作虽不温柔,里面蕴含的关心却不假。
纲吉摸摸创可贴的位置,歪头蹭了蹭Reborn的脸蛋:“谢谢老师。”
“别撒娇,快走吧。”Reborn轻哼一声,抬手压了压帽檐,好像不吃他这套。
嘴角却悄悄上扬了几分。
纲吉回家飞快地吃完早餐,然后拿了书包跑向学校。
路上的樱花开得更多了,大簇大簇的粉色压在枝头,与天边的云霞连绵成片,让人分不清哪些是花,哪些是霞。
纲吉从树下跑过,偶尔遇上有风的时候,就会被吹落的花瓣扑个满身,校服的皂角香里也带上了淡淡的花香。
晨光轻暖,照进重重花荫,满地都是碎金般的光芒。
六点二十分左右,纲吉到了校门口。学生没来几个,风纪委员们倒是都齐了,卫兵一样直挺挺地站在两侧,锐利的目光逡巡着四面八方。
云雀不在。
没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纲吉莫名松了口气,稍微整理一下仪容便走了过去,接受风纪委员们的眼神洗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