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恪点点头,遂走出了云禧宫。
“孟义。”
孟公公恭敬答在。
“七公主如今还是那般痴傻吗?”印象当中,小七除了长得好看,真是一无是处。喊一声,转个头都费半天劲,反应极慢,且快三岁时,几乎一个词都不会说。
杨恪一想起来,心里就有些烦躁,这个痴傻的女儿。仿佛是他人生的一大劣迹。
孟公公见杨恪问了,内心还有几分雀跃,功课没有白做!
孟公公答道:“听闻云美人和七公主借着这次大赦天下出来之后,一直安分守己,云美人与张贵人相处得甚好,而七公主与六皇子、二皇子来往都十分密切,连一向不爱说话的四皇子,都不拒绝和她打交道。”
杨恪沉吟片刻,道:“兴许只是他们心慈,或者图个新鲜罢了。”
孟公公摸不清杨恪的心思,连连称是。
看了这皇上,心中仍然介怀七公主痴傻之事……倒是可惜了云美人,她可是后宫少有的好性子。
杨恪有些郁闷,他感觉自己越来越不了解自己的后宫了,得了,还是回去处理公务吧。
“传白仲来见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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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中,龙涎香幽幽弥漫。
宽阔的龙案上,堆叠这一堆奏折,杨恪一身暗纹金丝龙袍,威严端坐。他抬眸,直视对面的中年男子,道:“此话当真?”
白仲抬头,颔首:“千真万确。”
瓦旦使臣自入京之后,白仲便暗中派人跟着他们一行人,其中,蒙坚的行程最为奇特。
最初,他驻扎在城外,没有虽瓦旦王一起入宫。
探子跟踪之下,发现他那几日频繁去城门闲逛,还与不少人攀谈起来,似乎在套取情报。
白仲不敢小视,便一直派人盯着,待他入京之后,也不曾随众人一起入宫,而是每日流连烟花之地。
看起来无所事事,实则他至少见了两个瓦旦的探子。
“皇上,这蒙坚行踪诡异,而且看起来,瓦旦王应该是默许的,恐怕他们是真有异心。”白仲沉声答道。
杨恪神色凝重,幽幽道:“难道……终究是避不开一战么。”
白仲也陷入沉思。
这些年,人人都道大文国力尚不如前,杨恪治理有心无力,但白仲知道,这位皇上,并非众人看到的那般昏庸无能。
十年前,他继位不久,为了平息战火,不得己将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静瑜公主送去和亲,换取了恢复国力的机会。
先皇在位时,大刀阔斧的改革吏治,早就让官员们怨声载道,而那几年的穷兵黩武,并没有获得最终的胜利,但却耗得国库空虚。
百姓们只看到表面的繁华,却不知道实际上朝廷已经不堪重负。
杨恪这十年,如履薄冰,为的便是厚积薄发。
这一次的寿宴,便是一个契机,让他们摸清周边局势,区分敌友。
“蒙坚留不得,但瓦旦王暂时不能动。”杨恪沉声。
白仲微微点头:“臣也是这样想的……如今鸣闫对大文的战意还不明显,他刚刚上位,重点在于接管瓦旦的治理,暂时不会发动对我们的进攻,若是动了他,瓦旦各部反而出师有名,对我们出兵。”
杨恪:“都准备好了吧?”
白仲低声:“是,皇上放心。”
聊完了公事,杨恪突然问了句:“你这次是一个人入京的?”
白仲犹疑一瞬,道:“犬子也一起入京了。”
杨恪笑了笑:“两个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