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小时候一度十分贪心,什么都想拥有,甚至处处想看齐大公主杨婉仪。
但后来她才知道,人与人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出身不一样,因缘际会不一样,路也不一样。
如今的她,清楚地知道自己需要什么,这便够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自己与刘以翔以后的日子,她娴静得体,他性子跳脱,两人自然是说不到一块去。
但只要能相敬如宾,便也够了。
杨初初见她面上有一丝怅然,便小声道:“以翔哥哥很有意思的,而且人也很好!五皇姐嫁给他,他不会让你伤心的……”
杨姝点了点头,已经端庄地笑着:“但愿吧。”顿了顿,她淡淡道:“这世界上,很多事是没有选择的……罢了,你还小,说了你也不懂。”
杨初初没说话,她其实比谁都懂。
湘嫔和杨姝走后,盛星云见杨初初一个人坐在院子里,便过来看她。
“初初,娘亲要去看看苏嫔娘娘,你想一起去吗?”盛星云温和笑着。
她看出了杨初初神情的低落,却没有点破。
杨初初点了点头,苏嫔娘娘病了许久,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到了二月底,乍暖还寒之际,云禧宫里还是燃着灼灼的炭火。
“咳咳……”苏嫔趴在软枕之上,不住地咳嗽着。
盛星云蹙了蹙眉,关切道:“你这身子养了这么久,怎么还不见好呢?”
苏嫔摇了摇头,一丝力气也无。
小祝子站在一旁,忍不住答话道:“每日的药送来,娘娘都喝不下去,有时候好不容易喝了,没多久又吐了出来。”
苏嫔瞪了他一眼:“谁让你乱嚼舌根,没规矩!”
小祝子抿了抿唇,脸上有几分委屈。
杨初初看了一眼苏嫔,她一贯是个要强的,如今这副田地,自然是心中难受极了,所以便有些生无可恋。
盛星云叹了口气,道:“你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
苏嫔怆然一笑,有些苍凉:“如今什么都没了,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苏嫔最宝贝的就是儿子,如今杨瀚杳无音信,皇帝又将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她自然是郁结难舒。
盛星云又安慰了几句,苏嫔便忍不住掉下泪来。
杨初初看着心里难受,便转身去了庭院。
庭院之中,杨瀚习武常用的木桩和武器架还在。
她想起杨瀚曾经在的时候,每次练了什么新的招式,总要耀武扬威地在她面前耍上一道。
杨初初必然会十分配合地拍手叫好。
现在想想,那些无忧无虑的日子……似乎已经很远了。
杨初初忍不住伸出手来,轻轻摸了摸这武器架。
粗粝的木架子上,纹路有些斑驳,但是却纤尘不染,一看便是日日有人来打扫。
这武器架上放着不少兵器,却唯独少了他常用的那一柄长剑。
“七公主。”
杨初初回过神来,转头一看:“小祝子。”
小祝子喃喃:“这些都是殿下喜欢的兵器,虽然殿下不在,但是奴才一日也不敢怠慢,都仔仔细细擦着……奴才、奴才相信,殿下一定会回来的!”
杨瀚为人洒脱豪迈,对宫人也是极好,如今他走了,小祝子惦记着他,也是人之常情。
杨初初轻轻点了点头:“你有心了,等六哥哥回来,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小祝子腼腆地笑了笑,眼圈儿有些红。
杨初初看了一眼小祝子,她小声问道:“六哥哥还是没有任何消息么?”
小祝子摇了摇头,沉声回应道:“一直没有消息。之前就连巡防营出马,都没能搜到殿下的踪迹,如今……若是他还安好的话,那定然是出了城了。”
说完,他又自己“呸”了一声,道:“奴才说错话了!殿下吉人天相,一定会安好的!阿弥陀佛!神佛都要保佑我们殿下!”
“阿嚏!”京城百里开外的一处山坳上,一名身穿银色甲胄的士兵,忽然打了个震天响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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