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消息太突然,让杨初初有些无所适从。
她愣了一会儿,问道:“北军得胜……是不是亦宸哥哥也要回来了?”
杨谦之含笑点头。
杨初初眼前一亮:“真的?”
杨谦之挑眉:“二哥还能骗你不成?大姐夫也要回来了,等他们都到了,一定要与他们痛饮一番!”
杨初初抿唇笑了笑,可随即又呆了一瞬,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笑意淡了几分。
杨谦之看了一眼杨初初,觉得她似乎不如自己预料当中那么高兴,便道:“初初,怎么了?”
杨初初低声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突然。”
杨谦之道:“是有些突然,不如我们明日启程,今晚与众人作别,如何?”
杨初初淡笑一下,道:“听二哥的。”
杨初初和桃枝一起,收拾起东西来。
桃枝见杨初初有些闷闷不乐,道:“小姐,怎么了?”
杨初初道:“也没什么……亦宸哥哥和大姐夫都要回来了,我开心……”
桃枝看了她的面色一眼,这哪里是开心,分明是有些忧愁。
“小姐担心什么呢?”桃枝是个直肠子。
杨初初小声道:“亦宸哥哥……两年多没有写信给我,是不是把我忘了!?”
桃枝一愣,蹙眉道:“不可能!我家小姐玉雪可爱,怎么会有人忘得了?”
居然如此理直气壮,杨初初忍不住笑了笑,道:“听说他如今名气大振,我也为他高兴。”
两年没见,他变成什么样了?杨初初忍不住有些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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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药王庄,比平日里还要热闹。
得知杨谦之和杨初初明日要回京城,谷主欧阳月,特意开了几桌席面,为他们送行。
杨谦之本想推辞,但本次离开之后,也许很久都不能再过来了……便接受了欧阳月的好意。
两年过去,杨谦之在炼药一事上,逐渐得心应手,德妃经过两年循序渐进的调理,如今也好了不少,欧阳月说,若是她能熬过这个冬日,活个十年八年的,应该不成问题。
杨谦之端起酒杯,对欧阳月道:“多谢师父这些年的教导,徒儿敬您一杯!”
欧阳月喝得红光满面,呵呵笑道:“好好!”喝完一杯,还得意地冲秦翼一笑:怎么样?你没有徒弟吧?
秦翼面色淡淡,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悦。
忽然,一块红油猪耳落到了碗里,秦翼抬眸一看,是杨初初夹的。
杨初初憨笑一下,道:“爷爷吃菜!”
她本就生得娇俏可人,不说话时,除了偶尔流露出天真的表情,其他时候,和正常的少女,也没什么两样。
但一开口说话,语气抑扬顿挫,还带着些娇憨,便让人觉得,还像个小孩子一般。
秦翼勾唇,若有似无地笑了笑,回敬欧阳月一眼。
欧阳月不服气,道:“小初初,我的呢?我也是你的师父啊!”
杨初初虽然没叫过他师父,但是却跟他学了不少东西。
杨初初嘻嘻一笑,道:“谷主坐得远,初初夹不到嘛!”
若是在给他夹一筷子,恐怕秦翼又要瞪自己了。
欧阳月无法,只得抱怨道:“小初初就是这样,偏心得很!”
杨初初摇头晃脑:“没有的……没有的……”这样子有些滑稽,一桌子人都笑了起来。
酒过三巡,不少弟子还要去守药炉,便先走了。
只留下秦翼、欧阳月了。
秦翼还要喝酒,杨初初按住他的手,道:“爷爷,别喝啦!会醉的!”
秦翼皱了皱眉:“啰嗦。”
这语气听着冷漠,但杨初初已经习惯了他面冷心热的性子。
这两年来,杨初初将秦翼的轻功,学了个五六成,保命是足够了。
若不是因为傻公主人设,她还真想好好跟他学些其他的。
秦翼今晚看起来,心情格外不愉,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欧阳月皱眉,数落道:“我说秦兄,你这认的孙女,对你算是不错了,你总这么凶巴巴的,算怎么回事?”
秦翼凉凉道:“我与孙女说话,干你何事。”
欧阳月怒了:“你个臭老头,认个孙女了不起啊!?”
两人关系好时,欧阳月一向称呼秦翼为“秦”兄,当准备吵架之时,则改为“臭老头”。
两人时不时吵架,但欧阳月一直也没有真的赶秦翼走,秦翼便也一直住着。
秦翼冷冷淡淡:“就是了不起。”
欧阳月被气笑了:“你这孙女,也是我徒弟,你可只有一半呢!对了,你自己的外孙呢?怎么这么久都没见他过来?”
秦翼面色微顿,放下酒杯,道:“在北疆,忙。”
杨初初一听,笑道:“我也有认识的人,在北疆!”
杨谦之道:“前辈的外孙,是做什么的?如今北疆战事频起,也不算太安全……不过好在今年的两场战役,北军都得胜了。”
如今剌古已经吞并了一半的北剌,实力大增,开始骚扰大文边境,但一直以来,都是小打小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