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找上了迟越。
一开始迟越也没理她,后面才又突然改变了主意,让她来这里。
谷宁姿心情忐忑地来到这,终于看到烧刚退,才刚刚醒过来的尤伶。
“你、你吓死我了……”
谷宁姿声音哽咽,想说尤伶两句,看到她一脸虚弱地靠坐在枕头上,又心疼得不行,只好把她一把抱住,呜呜咽咽地说,“还好你没事……”
“对不起……”
尤伶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愧疚。她乖乖地任由被谷宁姿抱着,听她唠唠叨叨着这两天对她的担心。
她的视线往前移,迟越倚在房门口,目光沉默地看着她。
没一会,谷宁姿被男人请出了房间。
他走过来,在床前停下。
男人没说话,尤伶望着迟越的脸,从睁开眼到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从没试过那么清醒。
“我……我愿意。”
她开口,手指捏紧床上的被单,无意识地揪成一团,声音细细的,问:“你之前说的那个……还有效吗?”
尤伶抿了下干涩的嘴唇,在男人沉默的注视下,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又重复了一次:“……我愿意。”
她成为了自己最不齿的那种人。
明知道他心有所属,在那种情况,仍然厚颜无耻地朝他伸出手的人,是她。
纵然在他们在一起的那天,这个人曾告诉过自己“没有过别人,就只有她”,尤伶仍然每日每夜被沉重的负罪和愧疚感给淹没着。
一开始用“交易”作为借口。
原来只是为了掩盖她那卑微的真正心意。
除了她之外,没有谁知道。就连谷宁姿,也以为她是屈服于现实,挑了一个样样都硬件过关的靠山。
再……只要再一段时间就好了。
请再给她一点时间。
尤伶把抱枕用力抱紧,整张脸埋在柔软的布料里面,半响一动不动。
直到暮色降临,房子的主人回来了。
男人的脚步声靠近床边,用低沉的嗓音陈述:“阿姨说你饭没吃多少。”
一只干燥温暖的大掌摸上尤伶的额头。
整个下午都在做梦,原本还处于半梦半醒的尤伶瞬间清醒过来,她睁开眼,看到迟越略微弯下身,垂眸看着她。
“没胃口吗?”
见她没说话,迟越眉头轻皱,感受到手掌下的额头温暖而不灼,是平常的温度。
尤伶并无意假装柔弱引起他的注意,她从床上坐起,把搁在额头上的温暖大掌拿下来,解释道:“不是没胃口,只是一整天待着家里,所以觉得不太饿。”
没出门,在家不是坐着就是躺着,体力就得不到消耗,她本来胃口就不大,便吃得更少了。
迟越审视着尤伶的脸。
窝在这三居室两日没出门,尤伶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多了一种剔透质感。
她脸上的肉虽然养出来些,脸色也比前两日好上许多,但确实有些缺乏阳光了。
迟越很快拿定主意:“明天你陪我一起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