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迟越的心意之后,这样的眼神让尤伶更加不知所措。
被捉包到偷看人的事也让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她下意识低下头,躲开那充满独占欲的深沉眸光。
“不起来?”迟越带着一丝微哑的磁嗓在尤伶的耳边响起,几乎是用耳语般的气音调笑,“那我不客气了?”
尤伶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用双手撑着他的胸膛想要爬起来。
迟越挑了挑眉,没有阻止。甚至放开了搁在她腰上的手臂,任由小女人跳下床,慌慌忙忙地扯好肩膀处滑下一边带子的薄款睡裙。
尤伶赤脚踩在地上,脸颊微微红,佯装镇定地说:“我、我该出门了,一会宁姿要过来。”
昨晚谷宁姿说八点来找她,现在看时间已经七点多了。为了不让她发觉她房间里藏了个人,她得在谷宁姿来的时候提前出门。
迟越从喉咙深处压出一声低嗯。
黑眸仍然盯着她不放。
尤伶两双长腿无措地互相搓了搓。
明明她的睡裙完好地穿在身上,她却觉得自己在他眼里跟没穿衣服一样。
男人的目光极有侵略性,让她十分难为情,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搁。
“去吧。”迟越看出了尤伶的害羞,终于收回在她身上的视线,低沉地说。
尤伶几乎是逃跑般进入浴室。
看着小白兔躲进了浴室,迟越嘴角勾起一抹笑,也拉开丝绸被下床,在床边伸展着修长的四肢。
而后仿佛在自家一样,他推开了浴室的门。
浴室进门的面向便是一大片镜子,他和镜子前面满嘴泡沫的尤伶对上视线。
镜子里的小女人看到他大咧咧的进来,瞪大了眼睛。
白色的泡沫在尤伶的唇边围了一圈,配上那双瞪得大大的眼睛,显得呆憨又可爱。
迟越嘴角带着笑,挤到尤伶的身边,也拿起搁在洗手台的酒店备用胡须刀,挤了一些泡沫,开始慢条斯理地刮起来。
“……”尤伶这满嘴泡沫,顿时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身边男人的体温经由碰触到的手臂传递给她。
她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
尤伶其实有些艺人包袱,习惯在别人面前永远是端庄整齐的样子,不习惯邋里邋遢。
尤其在迟越面前,她希望呈现的是自己更好的一面。
可这人如今硬是要和她挤一块……
尤伶犹豫了一会,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给人让出一些位置。
迟越见状,心软得一塌糊涂。看她这么乖,于是更加想要得寸进尺。
他靠过去,用下巴的泡沫去蹭女人粉嫩的脸,把她涂成个大花脸。
尤伶左闪右躲都躲不掉,被彻底涂个遍。她很没辙,没想到男人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她觉得再这样被他闹下去的话,八点肯定不能出门了。
推他吧又推不动,她心一急,只好弯下身穿过他。跑到浴室的隔间里。又拉上那隔帘,挡住了男人的捣乱。
迟越从喉咙发出低笑,眼看都逼成这样了,终于好心地放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