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迟慢实话实说。
“真的?”迟慢的状态是整个教练组都极为关心的地方。治疗向来是一个队伍的战术核心,黎余余又是指挥位置,作为接替他的队员,迟慢的状态和队伍的融合度或多或少都能直接影响一场比赛的最后结果。JinY也把注意力挪到他这里来:“不紧张?”
“其实还好。”迟慢真的是实话实说,教练却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没关系的,第一把,打成什么样都无所谓,放松打,把你自己打出来,才是最重要的。”
迟慢点点头:“好。”
教练组的关心并非毫无道理。魏孟南、郑我和谢桥是打了一年、磨合了一年的默契队友,柳真则是二队的主心骨,跟一队的几个人也混得极熟悉。
相比之下,迟慢就有可能太过突兀,虽然是被肯定了实力高价签过来的治疗,不熟悉战队风格和队友的路数,也会打的很艰难。
这场新队员刚来就约下的训练赛,未尝不是教练组给迟慢的一次挑战。
但是迟慢不怕这个。
怎么会有腐朽的骨头拒绝新生呢?
从遇见谢桥、应海东向他发出邀请,到签约来到EGI,这个战队带给他的感受是他在原本的战队完全不会有的:
无论是他仅仅留了两个多月的WSY战队,还是打了三年的ONK战队,由于种种原因和并不愉快的经历,记忆都太过压抑,而到了EGI,队友、教练,或者其他,则给了他重新在天空之下畅快呼吸的自由,有一种一觉醒来梦回十七岁的错觉。
这虽然只是个游戏,职业选手却从十几岁的时候打游戏直到退役,以此谋生也藉此为依托,从早到晚,用成千上万把游戏将自己像火把一样烧着,用来照亮不知道前方会是什么的漫漫路途。
黑夜里走久了人会渴望阳光,梅雨季节下雨下久了就会惦念太阳,天晴之后把被子抱出去晒晒,晚上睡觉的时候满身阳光的香气。
训练赛打完的效果出乎意料的好,教练抓着几个人复盘没花多长时间,挑了几个不太明显的细节,再次提醒几位选手注意,之后就放了几个人自由活动。
柳真坐在迟慢对面,挤眉弄眼跟旁边的郑我做了几个表情,就被后边赶来的应海东打断了:“我再提醒你们一次,直播时长。”
“啊——”训练室里面立刻哀鸿遍野。
“怎么回事。”魏孟南第一个发言,“上个月不是才播过吗?这个月怎么还要播?”
“就是就是。”柳真附和。
柳真在二队的时候就跟战队一起打包签下了直播合约,算是俱乐部把新生代队员推出去的一种宣传手段。他歪头问郑我:“郑哥,双排?”
“啊?我不差直播时间吧,月初才播过。”郑我心中仍然存着一点侥幸,“应哥,我还差多少时长?”
应海东翻了一下备忘录,冷漠道:“你还差八个小时,所谓的月初才播过就挂机混了几个小时就下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