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祭倒是不曾苛待那小猴,长螣一大早就去买了只烧鸡回来,小猴站在凳子上趴在窗边眼巴巴望着。
长螣走过来,顺手从窗户里递给她,她一把抢走跑到桌边背对着人开始吃,小脑袋一耸一耸的。
油纸袋一撕开,她深嗅了一口,果然是城南的王记烧鸡!以前在城南卖艺的时候刘福常买,她能得到一个鸡头和一个鸡屁股。
这么说,现在确实是在临安了!这些坏蛋妖怪为什么要抓自己来临安呢?难不成是寂止的仇家吗?
她一边吃一边想,很快就把一整只都吃完了,又跑到窗边喊,“我要喝水!”
萧岩给她提了一壶茶过来,他想留在长螣身边,女祭自然要给他分配任务,将他划分到‘自己人’的行列里,要是不干就趁早将他撵滚蛋。
第一个任务就是取血。对萧岩来说,只要不shā • rén,就不算难事,他倒是没有拒绝。
萧岩进屋,掏出匕首,小猴用一根鸡骨头扔他,他偏头避开,小猴大叫:“你这个坏人!”
萧岩将她抓到面前坐好,她扭来扭去不配合,萧岩制住她的双手,“别闹。”
她不敢跟长螣和女祭叫板不代表不敢跟萧岩叫板,她一向伶俐,自然也看得出这萧岩是个倒贴的厚脸皮,当即朝他吐口水,“呸!”
这小孩!
萧岩抬袖揩脸,不跟她计较,只低声说:“乖一点!我想办法放你走。”
她瞪大眼睛,显然是不相信。萧岩继续哄她,“先让我取血。”她撅着嘴又要吐口水,萧岩忙避开,急道:“总得先取得她们信任吧!”
反正萧岩不取,长螣或女祭也会亲自来取的,她也不挣扎了,乖乖亮出手腕。昨日的伤口已经结痂,萧岩抓住她,又在那伤口旁细细划了一刀。
豆腐一样细嫩的肌肤被锋利的匕首划破,皮肉绽开,血流出来,萧岩忙将瓷瓶凑上去接。
她小脸疼得皱成一团,咬紧银牙,心里已经骂开了——等和尚来了一定要给他告状!让他揍死这只穿山甲!
萧岩取了血又替她上了药,包扎伤口,“你先告诉我,她们为什么抓你,你这只小猴,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
手腕本来就疼,她一听这话更是来气,“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做坏事了!我好好在家里睡觉,你跟那臭婆娘一起把我抓来,到底是谁做坏事啊!”
萧岩忙冲她比了‘嘘’的手势,“小点声!你刚刚还在朝我吐口水!”
她咬牙切齿,“那也是你活该!”
萧岩无话可说,人确实是他偷来的,现在想救她也是出自真心,“是我的错,就算你跟她们有什么旧怨,那也不关我的事,我不该帮她。如果早知道是抓一个小孩子,我当时一定不会那样做。”
小猴抱着手腕哼哼,“算你还有点良心。”想了想她又开始自作聪明,“我知道!是那个穿绿衣服的蛇妖喜欢我家和尚,还去水潭勾引他!但是我家和尚不上当,把她打了,还打了两次!”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得有道理,“一定是这样!她喜欢和尚,但是和尚只喜欢我!所以她就报复,取我的血去吓唬和尚!”
萧岩微皱起眉头,似乎听进去了几分。
她还知道挑拨离间,再接再厉,“我看你呀,就是个备胎。你那么喜欢她,她却还在为别的男人伤神。唉,你真可怜,换我我肯定忍不了,一定得狠狠报复她!”
萧岩抬头看了她半晌,她说得口渴,抱着茶壶吨吨吨喝了几大口,“你干嘛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