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黑发软软垂下来,发梢扫进他领口带起细微的酥麻感,寂止仰面看着她,微微眯了眯。他一遍遍在心中警告自己,只是幻境,幻境!
但那双宽厚的大掌却不自觉扣住了她的纤腰,他持戒多年,哪怕再擅魅术的妖怪也无法扰乱他的内心,无法激起他一点反应。
但如今,她只是一颦一笑,一举手一投足都牵着他往沉沦的深渊中跌去。
他闭了闭,深深吸了几口气。这确实是幻境,但无念不生魔,这是他藏于内心深处的,无法视人的秘密。
现在那些埋葬在心中隐秘角落里的,不可言说的,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邪念就这样赤/裸裸摊开、暴露,他一时不知该用何种心境去面对。
然而现实却不容他喘息,她趴在他胸前,小手攀着他的肩,睛比夜空中的星星还要明亮,“和尚,我喜欢你,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你别走好不好?”
寂止如见神魔,却对这样的话并不感到惊奇。他心底知道,他有多纵容,她就有多依赖。
不等他回答,她小手就探进了他的衣襟,身子往上探了一点去够他的唇。
他闭了,这次没有拒绝。
不入魔窟,焉能渡魔。
那唇又软又暖,生涩地啄磨吮吸着,他又忍不住看她,眸色一点点变得深暗,呼吸渐渐浊重,猛地一个翻身托住她的腰将她压在了身下。
他闭又深吸了几口气,只允许自己片刻沉沦。再睁开时,那眸中理智已经荡然无存,角因为克制和隐忍而微微泛红。
一吻落在她眉间,她还在嬉皮笑脸,“哈哈,我就说你肯定也喜欢我的嘛!不然你干嘛亲我?”
呼吸间滚烫的气息喷洒,寂止单手捧着她的脸,指腹细细磨挲着她的脸蛋。那肌肤如玉一般的暖,又如豆腐一样的嫩,像花瓣一样的娇,仿佛稍稍一用力就能掐出水来。
她还瞪着大睛不明就以,微微皱了眉头,“和尚,我的脸要破了。”
寂止极致放缓了力道,轻轻嗯了一声,面上温柔如水,亲吻的力道却如狂风骤雨一般噼里啪啦就打在娇弱的花枝上。
一声惊呼断在她嗓子里,她眸子里迅速积了一层水雾,被迫承受着他急切地索求。
外面刚才还晴朗的天霎时间就阴沉了下来,屋子里光线变暗,更助长了他内心滋生的邪念。
他一手撑在她枕边,已经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一手则托住她的后脑,逼得她无处可逃,薄唇撬开她的牙关,深吻缠绵。
似乎是力道狠了,她唇齿间不由溢出了一声痛呼,他如梦初醒,才稍稍找回了一点理智。
她轻轻挣扎推拒,寂止方才缓缓松开手直起身子,往常清明慈蔼的眸子里闪着侵略和贪婪的光,她定定看他,往后缩了缩,似乎是有些畏惧他的样子。
寂止沉沉闭了,双拳紧握,心中的理智在呐喊。
你究竟在做什么??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一切只是自身的邪念罢了。
从没这样厌恶过自己,他暴怒大喝了一声,骤然抽身行至门边,别过头抬手一道白光直朝着她胸口打出。她一声尖叫还没来得及喊出,整个人便化为飞烟消散了。
紧接着,四周的一切景象都在随着她的消失而坍塌瓦解,整个‘净慈寺’很快便荡然无存,四下只余一片浓稠的黑暗。
寒冷和疼痛率先袭来,随后是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雨水凝聚滴落的声音。嗅觉也开始恢复,他闻到了熟悉的香甜的血气。
很快,无垠的黑暗中渐渐出现了一丝光亮,那光亮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是他缓缓睁开了。
对面是一张熟悉的,充满担忧的脸。红宁见他醒来,终于大大送了一口气,紧绷的身子瞬间松弛,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大哥,你终于醒了,我守了你三天三夜了!”
寂止恢复了知觉,但适才身体的异样还未完全消退。他气喘如牛,双颊泛红,额头汗如雨下。
红宁嗯了一声,他仓惶抬头,正对上她一双疑惑的睛。他目光闪躲,抬手掩鼻轻咳,才发现枥树果已经握在手里。
他扬手将果子扔给红宁,红宁一把接住,但仍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为掩饰尴尬,寂止迅速起身,但行动间却暴露了某处的异样。红宁很快捕捉到,看他的神都变了,“敢问大师,在幻境中都经历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寂止:请叫我脑补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