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宁叉腰,“两条怎么够啊!这里一二三四……”她点完人头,“四个人,每个人都来两条!再去钓!”
大毛哈了一声,“你倒是说得轻松,这个鱼塘又不是你家的,鱼塘旁边茅屋里那个老太太两只眼睛直愣愣盯着我,还让我给她钱!老子上哪搞钱去?”
大花也挠头不解,“啥子是钱?”
“嗐!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小妖怪!”红宁一挥袖子,“让那老太婆找萧岩要去,老娘的钱还得留着往后过日子,现在没钱!再说,我们明天就走了,吃他几条鱼而已。”
大毛没办法,又摇头晃脑提着桶继续去钓鱼了。
次日,四人收拾妥当,果真是要走了。
站在屋门前,红宁掏出一张纸马车,念咒一吹,那马车便变作自然大小。马儿和车轱辘离地寸余,跑起来轻快得很,还不沾湿水,大毛和大花看稀奇一样围着上蹿下跳的。
红宁和小猴扮作小姐,大毛和大花扮作小厮,依次上了车。正准备走,隔壁萧岩追出来,抱着一个大包裹,“一些肉干和饼子,留着路上吃吧!”
红宁撩开车帘,看见长螣揣着手在远处,并不上前。她微微迷了眼,目光略带敌意。
长螣站立的时候总是习惯佝偻着腰,行姿做派也十分豪放。但青窈修行风月之道,从来不会那样站。红宁心里明白,青窈肯定是被她抢了身体,因此对她自然也没什么好脸色,自从山上下来之后,两个人视线交汇之际,总带火花。
其实长螣也很纳闷,这女人为什么总瞪自己?为什么不瞪萧岩呢?
萧岩手还僵在半空,这会儿有些尴尬,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马车里小猴想着路上估计也不好买东西,便伸出手接过来。因着萧岩救过她,她还挺好心,“以后你要是混不下去了,就来南疆找我们吧。”
萧岩笑笑,红宁冷哼一声回到马车里,小猴无奈,冲他招招手,“走了。”
大毛和大花跟着跳上车,大毛冲萧岩吹了个口哨,一努嘴,“鱼塘隔壁草屋头那个老太婆找你有事情。”说完往马屁股上踢了一脚,马儿便踏着小步子拉着车走了。
走得远了,大毛和大花相视一笑,才停了车来到车屁股,上面档板一掀开,下面竟还有很大的空间,里面盛了两大桶水,水里几十条大肥鱼活蹦乱跳!
红宁伸手往水里一点,注入少许灵气,“这些鱼够我们吃很久了!”小猴也瞪大了眼睛,“乖乖!你们不会把所有鱼都偷来了吧!”
萧岩一直目送他们走远,消失到道路尽头,长螣来到他身边,“或许我们应该跟着一起去。”
一向迟钝的萧岩突然这在时候理解了她,“你是不是也不想留在这里,这个伤心地。”
长螣扯了扯嘴角,转头看向另一边,“我们可能真的要搬家了。”
只见一个老太太杵着拐走来,大老远就骂开了,“你个死偷鱼贼,烂偷鱼贼,房子不租了!赶紧收拾东西滚!”
南疆,又称苗疆,被十万大山环绕的,神秘又美丽的地方。四人驾车一路往西南,走了两个月方才近外围。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马车自己认识路,他们大多数时间都窝在车里睡觉。
越往南,都是崎岖险峻的山路,马车就走不了了。而且已到深冬,山里都被大雪封了路,除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什么也辨不明。不过红宁也早有准备,在路上叠了很多纸鹤。
使用纸马车和纸鹤一类也是十分消耗法力的,红宁本就失了修为,这段时间支撑马车已是十分勉力,渐渐吃不消了。
好在这两个月小猴也没闲着,寂止不在,她反倒不用监督了,每天坐在马车里,不是打坐就是看书。
这时候正好实验下成果,四人下了车,她将四只纸鹤拿出来,正准备施法,红宁拉住她,“这样吧,我们四人同乘一只。四只纸鹤,我怕你一个人看不过来。毕竟第一次嘛,咱们先尝试一下就好!就算不成也没关系,对吧!”
红宁说得很有道理,若是一只纸鹤,她还是帮忙看顾着,四只可就不好说了。大毛大花也忙不迭地应是,若为友情故,生命价更高!
小猴嗯了一声,鼓起腮帮子用力一吹,纸鹤迎风见长,不到片刻便长到马车一般大小。她修为虽深厚,根基却不稳,于法术上也不是很精通,一时收不住,纸鹤越变越大!
红宁赶紧掐术打断她,“够了够了!太大了就飞不来了!”
大毛爬到一颗高树上远眺,一指远方,“看见那个像老鹰嘴一样的山没有!那是雷公山,入了雷公山,就等于入了南疆!再翻十来个山头就是梵净山!梵净山后面的后面那个山坳坳里,就是我家!”
红宁挑眉,“为啥非得去你家?你家有啥好?”
大毛一拍大腿,“我家肯定没啥好撒,但是梵净山上有个果然寺,寂止大师不是和尚吗,等他重新投胎回来不就可以直接出家啦!”
小猴一听,眼睛募地一亮,这倒是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去南疆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