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得差不多了,寂元子将她平放在榻上,修长有力的手指慢慢解开她的前襟,强光照耀下,那皮肤豆腐一样的嫩白。寂元子心无旁骛,只细看那道乌黑的圆疤,旁的一概不纳入视线。
仔细看了一会儿,寂元子有了方案,得先用细刀将管子周围的皮肉切开,银管取出之后,创面很大,还要用针线将伤口缝合,估计会很费时间。
检查过后,寂元起身,开始将需要用到的工具用沸水烫过,再放在干净的绢布上,按照使用的顺序依次摆放。
想了想,他又出去在院子里布了个小的防护结界,为免他人擅闯,到时他应接不暇。
布完结界,他转身要回屋的时候,看见长在院子花圃里的蒲草,随时摘了几片叶子编了一只小蚂蚱和小蟋蟀。
他施了个小小的傀儡术,那两只草编的小虫子就飘起来,飘到床榻上方打架,她仰面躺着,刚好可以看得到。
她果然喜欢,咧着嘴冲他笑,“寂元子你真好。”
妖女没见过世面,两个小玩意就能哄得开心,寂元子又趁机给她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汁,此药可以减缓血液流动的速度,方便待会取管子。
她也乖乖一口气喝了,寂元子处处周到,飞快往她嘴里塞了一颗糖。
全部准备妥帖,寂元子净手要开始了,她哪也不敢看,只盯着两只打架的草编小虫子,感觉寂元子指尖凉凉的,按在胸口,有一点点害羞和紧张。
寂元子捏了一把手指粗细,薄如蝉翼的小刀,轻轻划开她的皮肤。
她痛苦地皱起眉头,倒吸了一口凉气,却也忍着没哭。寂元子想安慰她,但他必须全神贯注,他有点心疼,“痛就叫出来。”
她轻轻摇头,大睁着眼睛看草编虫子,开始絮絮叨叨跟他说话:“你肯定已经不记得了,你以前也给我做了很多这样的小玩具,你走以后,我都不敢玩,怕弄坏了。但草编的东西就是不经放,没过几年就全部干枯碎掉了。”
“只有小扫把还在,你给我做的小扫把,那时候我还是一只小猴子,没有化形……你不在的时候,扫把就会跟我玩,叫我起床,监督我修炼……”
“那时候我很讨厌它,因为只要我赖床,没有好好念经它就会追着我打,还不准我出去玩。但是后来你走了,那个扫把就不动了,我想跟它玩,它偏偏不动了,怎么弄都没有用。”
“红宁说,只有注入真气才可以,但是妖怪是没有真气的,只有人才有。可是我不想要别人的真气,我只想要你的。后来,我学了一点炼器,就把扫把制成武器了,就是那天用来打你师弟们的那个扫把……”
“扫把就是我的本命法宝,是不是很土啊?别人都是戟啊、剑啊、鞭啊、峨眉刺啊的,只有我是扫把,但是我很喜欢我的扫把。”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很多妖怪都来欺负我,他们想抢走你送给我的珠子。但是我也很厉害哦,我用扫把把他们都打跑了,我还当了大王,附近五六个山头的猴子都要叫我大王,都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