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遥子说是带寂元子来定安镇调查,但如今哪还敢让他四处乱跑。那些妖怪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只要他出现,他们必然会再次出手。
可若是让他回正一观,那妖女和阿戚又当如何?收容一个妖怪已经十分冒险了,再添一个只怕老天师立马就要将他赶回昆仑去。
但广遥子盘算的是,有寂元子这个活靶子在身边,必能引得那些妖怪现身。再顺藤摸瓜找到那些妖怪的老巢,搞清楚他们的目的。
将三人安顿好,广遥子又乔装一番外出打探,先是去了药铺和患病的人家打听疫病的症状,又去了水井、沟渠、河流等地方查验。这病诡异,他猜测或许是有人下毒,以此来收集鲜血。
广遥子走了没一会儿,阿戚见那妖女仍在熟睡,给她掖了掖被角,爱怜抚过她的面颊,也轻手轻脚出去了。
天黑后下起了雨,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寂元子盘腿坐于榻上闭目调息,意念沿周天.行走一圈,他方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睛。
少顷,那妖女揉着眼睛推门而入,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软糯倦意,“寂元子。”
寂元子起身,她两手自然环上他的腰黏上去,“我饿了。”
寂元子想着她晚饭是没吃多少,拥着她到榻边坐下,抬手触了触她的额头,温言软语,“是不是不舒服?怎么了?”
她靠在他肩头懒洋洋很没有精神,“没事呀。”
寂元子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抚乌发,“想吃什么?”
她仰起头,粉嫩的唇擦过他下颌,“想吃你。”
他垂首,眼神渐渐深暗,心底升起酥酥麻麻的痒意,像小猫爪子挠人心肝,又忍不住推倒她,俯身咬她的唇。
缠绵厮磨许久,短暂平寂的心再起波澜,广遥子一个时辰前的努力又全白费。
她手开始不老实,寂元子牢牢掌控她不让她乱动,也不知是碰到了何处的伤,怀中人一阵痛呼娇颤。
寂元子赶紧松开她,“怎么了?”
她脸色泛起潮红,乌发散了满榻,不着痕迹拢了松散的衣领,寂元子制住她的手,曲指一挑,看见她身上零星的黑紫淤青。
他愣了一下,将她两手捉过头顶弯腰去看。
剥开轻薄的糖衣,寂元子指腹浅浅拭过奶白的糖块,脸色陡然转冷,“怎么回事?是你那弟弟?”
伤处涂过药已经好了大半,但仍有小块黑紫,像撒在软乎热腾白糕上的芝麻。
“不是呀。”她笑嘻嘻搂住他脖子坐起来,同他简单讲了赤瑶的事,只说是朋友,有可解此妖毒的药。
她将那瓷瓶塞进他手心,“你看着办,不信就不吃,应当也有别的办法可解。”
寂元子凝视她,没有追问其中的细节,只道:“所以你是为了替我求药才会受伤的。”
她轻轻点头,又摇头,“也不是吧,只是遇见了不太好的人。”她没提那狐妖,寂元子也猜到了三分,揭开瓶盖嗅了嗅,毫不犹豫仰头倒进了嘴里。
花粉入口即化,满齿生香,寂元子顺手端了茶盏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