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单衫杏子红,双鬓鸦雏色。
西洲在何处?两桨桥头渡。日暮伯劳飞,风吹乌臼树。
树下即门前,门中露翠钿。开门郎不至,出门采红莲。
采莲南塘秋,莲花过人头。低头弄莲子,莲子清如水……”注【1】
女子生得艳若桃李,其身姿亦是曼妙,里面着一身绛色纱复裙,外面披着一件的散花薄纱衣。
此刻,她怀中抱着一把旧制琵琶,蛾眉轻颦,朱唇轻启,信手续弹着,其音清扬婉约,似乎在说着心中之事。
曼妙的歌声在楼间回荡着,不过此间的酒客们没有任何人在意,大家坐在那里自顾自的喝着酒,聊着天……
秦青音坐在离那弹琵琶女子最远的一处角落,靠着窗棂,单手支着脸,悠闲的饮着酒,眼睑微垂,心中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正有阳光从外间she进来,照耀在她的脸上,莹莹生辉,远远瞧上去,整个人好似一尊玉像。
小朱雀也在一旁老实地待着,它嘴巴一张一合,那壶中的酒就如溪流一般缓缓地流入,神情十分餍足。
这家酒楼是全然比不上之前的天上楼的,不只是外间的装饰,还是的楼内菜肴,所有的一切都是普普通通的样子,并没有太特别的地方。
即使是如此,这家酒楼在临安城内依然有几份名气在,因为它酝酿出了“仙人醉”这一美酒。
秦青音在连续数日修炼后,静极思动,便带着小朱雀出来四处走动,结果这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闻着酒香味,来到了这家酒楼。
此刻,阳光明媚,歌声缠绵,酒香浓郁,一切都是恰到好处……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一道不和时宜的声音自楼外传来。
“你们太放肆了!”
其音宏亮,饱含着怒火,赫然炸响,惊得秦青音眼皮一跳,小朱雀也差点呛到。
秦青音同小朱雀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停下了饮酒,饶有兴致的看起了下面的热闹。
也不止是她们这一桌如此,临窗这边的客人此时闻着动静,察觉到有纷争要爆发,纷纷支起脑袋,向下望去。
只见下面大街上已经是乌泱泱的围了一大片。
临安城平日本来就十分热闹,因为多宝楼要举行交易会的缘故,此时城内来往的修士人数更是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此时,街上一起冲突,不一会儿,就成了现下这个状况。
可见这世间爱看热闹的人之多啊!秦青音轻叹感叹道。
人群一重又一重的包围着,圈子的中心正是纷争的源头。
此刻有两批人正在对峙着。
一方有七、八人,皆是身穿白底青纹道袍的年青人,灵气浩荡,神采飞扬。
方才那道声音的主人就在其中,好似是里面最小的一个,此刻,他满面愤怒,冲着对面三个修士,叫道:“你们三个居然敢在此如此议论我们刘家……”
这群身穿白底青纹道袍的人正是刘家本家之人。
原来是对面三个修士正在议论着徐刘两家之事,结果这说话难听了,又恰好被这刘家之人碰了个正着,双方就起了冲突。
这徐刘两家之事,秦青音也是知晓的,毕竟是眼下临安城内最热门的事情。
即使是多宝阁要举行交易会这一消息出来了,也丝毫没有抢走它的风头
。
这交易会毕竟只有修士在关注,而这徐刘两家之事就连生活在临安城内的普通人都在八卦着。
目前,那位岁星仙子依然是毫无消息的,而事情如今已经进展到了姐妹相替、联姻依旧的地步了。
诚如之前天上楼那位修士所说的那样。
“此事是你们自家闹得纷纷扬扬的,这还不允许旁人说两句,好生霸道啊!”
对面三人当中,有一位穿着绛蓝色的长衫、十分消瘦的修士,听得那刘家少年一番言论后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说道。
“说了就说了,你待如何!”
“你!”少年的脸色登时变得是更加难看了。
“是哎,又不光是我们在议论,这临安城内说的人是多了去了,你家还能一一将大家的嘴全封住不成!”
“是啊!没这么不讲道理的!别说你们刘家,就是问天宗也无法做到,管天管地还能管爷说话啊!大家说,是不是啊?”
当中那大汉生得是五大三粗的,其左半边脸全是诡异的刺青,放眼一瞧,就是个不好惹的人物,此时他高声嚷嚷着,其音仿若洪钟,中气十足。
“是啊!是啊!”周围的好事者大声地纷纷应和着。
你刘家在此是地头蛇,有权有势又如何?还能管住大家的嘴?
这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啊!秦青音瞧着下面的动静,心中暗忖道。
“你们!”
见众人如此,那刘家少年一时怒极,双手掐诀,顷刻间,数道火焰腾空而起,扭曲成灼热的火舌,绽放的锋锐杀气,眼瞧着就要暴起动手了。
就在这时,他身旁的一人出手拦住了他,喝止道:“宣弟,别冲动,临安城内不许私斗,莫要坏了规矩!”
“你们这是要逞凶报复?”
“原来是恼羞成怒了!”
“不可说啊,不可说”
“……”
“五哥!他们这些人欺人太甚!”
被拦住的那个刘家少年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火气,收回了法术。
在城内不许私斗,此是城主所定下的规矩。
而城主正是他们问天宗的真君,故而他们这些晚辈弟子需得更加遵守才是。
特别是目前的这一位城主,脾气还不咋好,打了他的脸,就是家族也不好出面。
“我们去斗法台来一场!”
临安城虽然不许私自打斗,但城内设有斗法台,在那上面斗法是被允许的。
斗法台上,一视同仁,生死不计。
“呵呵……来就来啊,谁怕谁啊!”
“走,走,大家去啊!”
“我们去瞧瞧。”
“快点!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