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棠像是被这最后一扑耗尽全部电量的机器人,不肯说话,也不肯动,只松松的抱着陆锦森的脖子,膝盖抵着陆锦森的大腿。
陆锦森很快反应过来,伸手揽住了谢之棠说:“我不是想走,只是想过去看看你。”
谢之棠没有反应,陆锦森又说:“对不起,不应该凶你。但是你下回不准横穿马路。”
谢之棠还是不说话,陆锦森揽着谢之棠想了好一会儿。现在已经近十一点了,已经过了谢之棠平时的睡觉时间。
但陆锦森不知道谢之棠什么时候才肯动弹,犹豫了一会儿想,把他抱回去好了。
于是陆锦森换了一个方便抱的姿势,说:“抱紧点儿,我们回家。”
陆锦森抱着不肯动弹的谢之棠下了车,正要关上车门,目光略过储物格时顿住了。
陆锦森就弯腰把谢之棠往前递了递,说:“看见你的玫瑰花了吗?把花带上,放在车里会枯的。”
谢之棠过了几秒才有反应,轻轻掀起眼皮往前看了一眼,又很慢地伸出手,拿指尖勾住了花。
陆锦森这才抱着谢之棠起身,迎着晚风走向公寓楼。
谢之棠回过神时,已经被放在了床上。
陆锦森帮谢之棠把外套和衬衫脱了,留下里头的保暖内衣。隔着西装裤又摸到了谢之棠穿着秋裤,于是把谢之棠的外裤也给脱了,把人塞到被窝里。
保姆护工立刻拧了热毛巾给谢之棠擦脸上的泪痕,又擦了擦脖颈和颈窝。
陆锦森见谢之棠有保姆和护工照顾,看了几眼挑不出毛病就准备回房间。可他刚转身立刻被谢之棠拉住了袖口。
陆锦森低声问:“怎么了?”
哪怕谢之棠才刚回过神,他也能立刻判断出来——和陆锦森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就明白,如果他想激起陆锦森的保护欲,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陆锦森心中有歉疚,又切身体会到了谢之棠如果没有人看顾,是随时可能遭遇危险的。
现在是他责任感最盛的时候,也是他防线最弱的时候。
是谢之棠等待许久的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