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之棠没有自杀行为,陆锦森也就随他躺在床上,拉了一把椅子过来坐到了谢之棠床边,陪着谢之棠坐了一会儿。
即便隔着一层被子,陆锦森也能听见谢之棠的抽泣声。
在剧烈的呼吸之后又被谢之棠竭力压制。
谢之棠蒙在被子里,陆锦森并不很担心他呼吸性碱中毒,却也觉得他会因为氧气浓度太低而导致缺氧,所以一直把手放在谢之棠的被角处撑出一小条缝隙出来。
陆锦森耐心地等了一会儿,隔着被子在谢之棠身上安抚地轻拍,见谢之棠的哭声逐渐小了才慢慢掀开谢之棠头顶的被子。
谢之棠哭了很久,哭到了两眼红肿,脸颊也绯红,甚至连嘴唇也哭得微肿了起来,半长的头发散乱在脸颊上,混着汗水和泪水湿漉漉的黏着肌肤。
谢之棠放任陆锦森掀开自己的被子,他闭着眼把脸埋到了自己膝盖上,把自己盘成了一团。
被子只留着一条小缝隙的时候陆锦森还没有什么感觉,但被子一掀开,陆锦森立刻就闻到浓郁的谢之棠的信息素味裹在被子里。
信息素是alpha和omega独有的生理器官,除了发情期以外的信息素并没有什么作用,许多omega甚至直接把信息素当做香水使用。
但是谢之棠由于长期服药,腺体发育的不算很好,他平时从不会特意释放信息素,今天也许是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失控的原因,浑身都是香味。
陆锦森因为闻习惯了自己的味道,所以对空气中夹杂着的谢之棠的信息素味格外敏感。
谢之棠也是如此。
被窝里有着浓浓的陆锦森的信息素味,再混杂着谢之棠地信息素香,融合出一种新的味道。
由于两人的信息素都是木质香,融合度还挺高,融合之后的味道也就出奇的好。
谢之棠闻着这个味道,慢慢松懈下来。
陆锦森闻着浓郁的信息素味,下意识想把房间的排气功能打开,但陆锦森立刻想起谢之棠,生怕一点儿动作都会刺激到谢之棠,还是没有动。
只把被子往下折了一折,让谢之棠的头部露了出来。
谢之棠没有动,闭着眼缓缓呼吸。
陆锦森看着谢之棠,竟然还是觉得他可怜可爱。
像是门外客厅里的一片狼藉、地上裂成几块的茶几,满地的碎片和四处乱流的酒液都和他无关。
陆锦森轻轻叹了一口气,坐了好一会儿还是没想明白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看着谢之棠的发顶沉思。
陆锦森想了想,正准备起来帮谢之棠倒一杯水来,才站起身就看见谢之棠立刻猛地往前一扑,拉住了陆锦森的手腕,把脸靠在他的手背上,又开始不住呜咽了。
陆锦森立即回头拍了拍谢之棠说:我不走,我只是想给你倒一杯水。
谢之棠边哭边摇头,陆锦森只好悄悄对时不时站在门口往里瞄的保姆招了招手,又指了指谢之棠,这才对谢之棠说:“我不走,让你的保姆帮你倒一杯大杯点儿的温水来好吗?”
谢之棠没有回应,陆锦森就朝保姆挥了挥手,让她快去倒水。
由于谢之棠把客厅弄得太乱了,常用的杯子都碎在地上了,保姆对陆锦森的客厅摆设也不熟,只好去厨房找了一个大碗装热水,送进了陆锦森房间里。
陆锦森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伸着只手到床上给谢之棠。
谢之棠双手抱着陆锦森的手,额头贴在手背上,谢之棠趴跪着在床上啜泣,像是在忏悔的姿势。
保姆见谢之棠这个姿势也愣了一下,才把碗递给陆锦森。
陆锦森就把碗放低了抵在床边对谢之棠说:“棠棠,别哭了,起来喝点儿水。”
谢之棠过了一会儿才单手接过碗,趴着喝了几口。
剩下一半趴着喝不到了,谢之棠也没有放开陆锦森的手,而是一手把陆锦森的手固定在自己的额头上,一手扶着碗抬起头很快地把杯子里的水喝光,接着重新趴下了,把碗推给了陆锦森。
别说是保姆,就连陆锦森也看不懂谢之棠的操作,像是从陆锦森身上汲取什么能量一样,紧紧贴着陆锦森。
陆锦森又让他这么贴了一会儿,实在忍不住了才站起来,单手伸到被子里把谢之棠抱了起来,拿被子裹起手脚全抱在里头只露出脑袋,这才把包成一条的谢之棠往床上一摔。
谢之棠这时候倒是不哭了,好像被陆锦森摔蒙了,被裹在被子里又动不了,只好睁着眼满含泪水地盯着陆锦森看。
但陆锦森没看他,喊了保姆让她拧热毛巾来给谢之棠擦擦脸,说着把谢之棠脸上乱腾腾的头发拨到两边去。
谢之棠下意识想扭头不让陆锦森看清自己哭得稀里哗啦的脸,但他完全动不了,只能任由陆锦森摆弄。
谢之棠不再反抗的看着陆锦森,眼泪忽然又没完没了似的流了下了,说:“对不起。”
陆锦森手上动作一顿,慢条斯理地问:“对不起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7-2319:05:36~2020-07-2404:02: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妃色2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