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言真君打量着对坐的少年,不言不语。
“师叔为何如此沉默不语,这倒不像师尊口中的样子?”
“样子?哦,你师尊口中我是什么样子?”通言真君听言问道。
“师叔当年聪慧机智,口才无双。”
“你这是在暗讽现今师叔愚笨喽。”
“师侄惶恐了,只是师叔刚才一直不说话,觉得师叔甚是沉默寡言罢了,恕师侄冒犯,大胆揣测一下,师叔之前是否在猜想我与师尊的关系?”少年修士嘴里说着惶恐,面上表情、口中话语却不见一丝惶恐。
倒是通言真君被少年的直言给噎住了,呆了呆,回过神来才笑着说:“师侄,你既然都说中了,不妨就实话告诉师叔呗。”
“既然是师叔问了,做师侄当然不会隐瞒,我与师尊并无任何关系,不知听到此话,师叔现在是否高兴?”
通言真君撇了手中茶杯一眼,笑道:“师侄若是实话,我自然是高兴的。”
“那师叔高兴了,是否能把那无垠道茶舍出些许给师侄?”
“无垠道茶?替你师尊讨要的,你师尊怎不自己来?”
通玄真君喜饮此茶,还在宗门的时候每收新茶,她都会送上玄真殿,如今离宗一百多年,这灵茶在乾坤戒里也累积了不少。
通言真君既想见又害怕见通玄真君,心情复杂难言,偶尔又想师兄既然已如此疼她,为何就不能满足她此生最大的心愿,她会永远对师兄好。
“不过是来求些灵茶,师尊与我又有何区别,难道是师侄前来,师叔就不给了吗?再者若是师尊真来,师叔你会见吗?”谢一把弄着手中茶杯,面上笑意怡然,眼神清澈深邃,盯着通言真君,不闪不避。
总觉对方似乎看出自己心中所想,通言真君略恼,娥媚微蹙,气道:“当然不同,他人来,本君这里就是没有,直说吧,你来此到底有何目的?”
察觉到通言真君自称都变了,谢一内心一笑,平淡道:“无事,只是来拜访一下嫡亲师叔而已,毕竟师尊一直挂念着师叔,我也一直没见师叔,这次外出历练路过兑泽城,就来了。”
看着少年微笑如常的面容,通言真君总觉得此子话中有话,也不想再和他对话下去,起身欲走:“本君的师兄自然会挂念本君,如今你人也见了,无事就离开吧。”
谢一看着通言真君起身,见其面上不愉,倒也不惧,只是不急不徐地说着“可我瞧着师叔却从不挂念着师尊呢?”
通言真君听言,盯着少年,气急而笑道:“谢一,你不要太过放肆,本君乃你师叔,长辈之间的事哪有你置喻的地方,再说本君何时不挂念师兄了。”
明明她时时刻刻都无不在思念师兄。
谢一冷冷一笑,语气变得尖锐,毫不留情道:“那为何师叔避而不见,从不回信,龟缩在这兑泽城。哦,我知道了,师叔明知师尊会担心会牵挂会不安,师叔就是想看着师尊这样,觉得只有这样自己才高兴是吗?才对得起自己的爱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