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六号,中山大学就要开学了。但是陶然和盛昱龙却闹别扭了。
陶然就要去广州,盛昱龙一时半会去不了,这分别就注定是长时间的,可能一个月两个月,也可能要半年,最长的话估计要寒假才能见面。盛昱龙觉得时间不够用,都尽量挤出时间来跟陶然相处,但是陶然却反而没时间了。
陶然老往余和平那里跑。
他的理由是:“余和平多可怜啊,梁老师说他精神状态都不稳定,他又没什么朋友,我不去,我妈都让我去。”
刘娟母爱泛滥,经常说余和平可怜,家里做了点好吃的就让陶然给送过去。两家离得不远,一个在长海大学西边,一个在长海大学东边,要是从长海大学过,就更近了。
“他一个人能肯定都是凑合吃,我看他最近又瘦了一圈,颧骨都明显了,那下巴尖的,看着就让人心疼。”刘娟说,“你没事啊多往他那边跑跑,别让他觉得爸妈没了,身边连个关心他的人都没有了。”
盛昱龙跟刘娟不一样,盛昱龙人不坏,也算古道热肠,讲义气,但他对余和平没什么同情心,最多听了他的事说一句“还挺惨的”。当余和平和他的利益发生了冲突的时候,盛昱龙对他的态度就不大和气。
“你自己看吧,回家看看你家墙上的日历表,你还能在家待几天。”盛昱龙说。
家里的日历表被刘娟用红笔勾画了开学的日子,真的是越来越近了。陶然也想多跟盛昱龙在一起,但他之所以选择去找余和平,除了他本身觉得为了爱情不顾朋友好坏有点羞愧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觉得盛昱龙大概可能是因为看他快开学了,有些憋不住了。
这一点真的很可怕,以前盛昱龙要扒他衣服,他只要沉着脸一瞪眼,基本上盛昱龙就松手了,可是最近两次他一瞪眼,盛昱龙直接把他内裤给扯烂了。
吓得他腿都软了。
盛昱龙也有些意外,说是他内裤穿太久了,不结实。
不结实是一方面,但也说明盛昱龙这人要真想干什么事,他根本拦不住。
可是盛昱龙是出了名的巨炮龙,他亲眼见证绝不会出错,要被盛昱龙上,那还不如直接一刀子抹了他呢,起码死的没那么丢人。
这事不好意思跟盛昱龙说,所以他就只能一直躲着不见他。反正盛昱龙想他了,会来他们家找他,在刘娟和陶建国眼皮子底下,盛昱龙还是老实的,不敢乱来。
余和平见他经常带东西来,有些不好意思,就问经理预支了半个月的薪水,买了点水果,周末的时候去了一趟陶家。
刘娟见了余和平很高兴,说:“你来找陶然么,他还没回来呢。”
“他去哪了?”
“说是长海大学今天来了个什么剧团,去看话剧了,这都该吃午饭了,估计也快回来了。”
今天服装店重新开张,陶建国刚才打了电话回来,说盛昱龙会和他一起过来,所以刘娟做了一桌子的菜。余和平见她桌子上摆了那么多道菜,大概猜到家里要请客,找了个理由就走了,刘娟怎么留都留不住。
余和平前脚刚走,陶建国和盛昱龙就回来了。盛昱龙一进门就喊:“陶陶!”
“他还没回来呢,”刘娟擦了擦手说,“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会下馆子呢,怎么回家来吃了?”
“老六,非要来咱们家吃。”陶建国把椅子上放着的东西拎下来,问说,“怎么又买了这么多水果?上次买的没吃完,我怕放坏了刚放冰箱里头的。”
“这是和平买的,”刘娟说,“这孩子来找陶然,陶然不在,他就回去了。”
“怎么没留他吃饭呢?”陶建国问。
“我留了,他不肯。”刘娟说。
“今年雨太大,最近物价飞涨,这么些水果得花不少钱呢。”陶建国说。
“陶然不在家,去哪里了?”盛昱龙问。
“他说是去长海大学见什么学长,说是有个话剧要在礼堂演出,我也没细问,这都该吃饭了,等会该回来了吧。”
结果一直等到吃饭,也没见陶然回来。盛昱龙就给陶然打了个电话,结果陶然没接,直接给挂了。
陶然这是人生中第一次看话剧,莫世凯请他看的。说来也巧得很,他上次去余和平那里,从长海大学抄近路去的,正好看见莫世凯他们在宣传一部即将在他们学校大礼堂上演的话剧,他就过去凑热闹,就这么又和莫世凯遇见了。
莫世凯还不知道他的高考成绩呢,听说他考上了中山大学,高兴的很。陶然说:“这还要谢谢你当初给我的辅导,你教我的应试技巧我都用上了。”
莫世凯笑着说:“还是你自己聪明,不干我的事。有个话剧要来我们学校演,我有票,你要么?”
陶然见他们在卖票,问多少钱一张,莫世凯说:“卖不出去,我手里好多呢,免费送你。”
他说着就挑了一张很靠前的位置给了他。
这话剧票不好卖,原因是宣传剧,讲爱国人士的革命史的,比较枯燥。但是陶然看的津津有味,他第一次知道话剧原来是这样的,不光有人演,舞台设置也很让人惊艳,这剧情虽然严肃枯燥,但特别有质感,演出的都是长海市话剧团的骨干,演技好,配乐好,什么都好,看的陶然激动的很,手机响一次他挂一次,最后索性关机了。
盛昱龙就很不高兴,说:“怎么关机了呢,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就在大学里头,能出什么事。”陶建国说着就给他倒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