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笙觉得不太对,唤道:“莫公子。”
莫问归抬眸看向他们,嘟囔道:“哦,是你们啊。”
他仰起头,欲再痛饮,手中却被晏未岚抓住。“你还要喝到什么时候。”晏未岚道。
莫问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反正我又没什么事。”
晏未岚冷笑一声,“怨夫。”
虞笙把晏未岚拉到一边,小声道:“到底怎么回事啊?”
晏未岚看着莫问归,道:“你去问他吧。”
还没等虞笙问出口,只听见“砰”的一声,莫问归将酒壶砸在了地上,随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看着虞笙道:“你说,我究竟算什么?”
虞笙一脸懵逼,“啊?”这莫问归该不会喝多了,把自己认成了虞麓吧?毕竟他和虞麓还是长得有那么几分相像的。晏未岚似乎有同意的想法,面露不悦,把虞笙护在身后。
好在莫问归虽然喝醉了,但人还是不傻的。他用衣袖将残留在嘴角旁的酒液拭去,过去虞笙也和莫问归一同喝过酒,同一个人做同一个动作,当时的莫问归潇洒不羁,现在却是失魂落魄,这模样一看就是为情所困。无论是谁,心中一旦有了在意之人,也就有了软肋。莫问归凉凉一笑,“我算是明白了,对他来说,我和安儿什么都不是。”
虞笙问:“安儿是谁?”
晏未岚答:“儿子。”
虞笙惊恐道:“谁的?”
莫问归扬起眉,“我的。”
虞笙说话都结巴了,“是、是麓麓生的?”
“我生的。”
虞笙瞪大眼睛,下意识地看着莫问归的肚子,“你也能生?”
晏未岚无奈道:“他在胡说。”
莫问归嘴角挑起一抹讽刺的笑容,“反正儿子是我拉扯大的,他除了公务脑子里根本装不下其他的东西。”
“先别说这些,”虞笙兴奋道,“我侄子呢?”
虞笙在里屋见到了正在熟睡的小侄子。莫遇安是莫问归和虞麓的独子,比晏佑晗他们小两岁,今年才三岁。小家伙不知道吃什么长大的,又白又胖,胳膊和莲藕似的,肉嘟嘟的一团,看着贼可爱。虞笙瞧了一会儿,莫问归就把他赶了出去,“我费了好大劲才把他哄睡着,你可别弄醒他。”
虞笙收回想要去捏胖团子的手,“我说莫公子,你是不是太没良心了一些,麓麓骨子里那么好强的人,连儿子都替你生了,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莫问归愤愤道:“那又如何!他陪着我和安儿的时间,每日还不足一个时辰!”
“你们晚上不睡一起吗?”虞笙问。
莫问归冷哼一声,“这不能算。”
从莫问归断断续续的抱怨中,虞笙大概明白了他和虞麓这五年来的情况。当年,莫问归追妻追到了浔阳,不管他是死缠烂打,还是欲擒故纵,最后成功地抱得了美人归。
然而虞麓可不是什么没事业心的咸鱼,虽然和莫问归确定了心意,但他仍旧一心扑在公务上,用莫问归的话来说,就是虞麓只是短暂地爱了他一下,又抽空给他生了个儿子,其他什么都没做。早两年,两人明明同住一个屋檐下,莫问归却经常“独守空房”;后来莫遇安出生了,莫问归又忙着带孩子,更是鲜少有独处的时候。
好不容易回到京城,碍着虞麓的身份,莫问归又不得不带着孩子做隐形人,搞得他和莫遇安好像是见不得人的外室一般。事实上,他们拜过天地,也去药王谷见过莫问归的父母,可是名言正顺的夫夫。
虞笙听完后,也明白晏未岚为什么说莫问归是“怨夫”了。然而不管怎样,他肯定是要站在弟弟那边,替虞麓多说几句好话的。“莫公子啊,你肯定是多想了,麓麓不是那种人。他既然已经认定了你,就绝对不会负你。他是哥儿一事连他娘都不知道,总不能一回京就带着你和安儿回家,这不是得吓死人吗?虞家近来已经出了一桩吓人的事情,你总得让他们缓缓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