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麓是哥儿一事再次在虞家引起了不小的波澜。说真的,有虞笙的前车之鉴,众人对虞麓的身份倒不觉得多惊讶,让他们惊得下巴都要掉下来的是,虞麓在浔阳的这五年,居然和别人私定了终身,还有了一个儿子!
这是什么事啊这是!
最气的人莫过于虞孟青,他好不容易又有个儿子分化成了哥儿,就算不嫁给王公贵族,也不能嫁个“不三不四”的江湖人士啊!
毕竟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姜画梅站着说话不要疼,难得地帮虞麓说了几句好话,“这儿子都三岁了,老爷还能怎样?认命吧!”自从上回皇上亲自来府上宣示主权,姜画梅的心境就高了不止一点,现在的她,无论面对什么惊天大事,她都有信心能维持一份超脱的云淡风轻——这都是被她儿子们训练出来的。
至于许婉儿,她看得倒是挺开,只要儿子喜欢,她就喜欢。而且她这个儿婿长得一副好相貌,据虞笙说,莫问归虽不是京城人士,但莫家也是家大业大,在江湖上十分叫得上名头。许婉儿不懂江湖上的事,只要莫问归对虞麓好,她就没什么意见。更别说,还有一个白白胖胖的外孙呢!
就这样,莫问归见过岳父岳母后,也加入了虞氏这个大家族,成了虞笙名正言顺的弟夫。晏佑暲很快就和小堂弟玩到了一处,莫遇安就像个小尾巴,紧紧地跟在哥哥身后。两个孩子一个五岁,一个三岁,还都是男孩子,正是淘气的时候,整日里上蹿下跳,不得消停。
一次,晏佑暲带着莫遇安爬树,说是要掏鸟蛋。莫遇安憨憨的,一个不注意,险些从树上摔下来。虞笙气得快要吐血,无论是晏佑暲还是晏未岚,都是第一次见他这么生气的样子。信奉不能体罚孩子的虞笙毫不客气地胖揍了晏佑暲一顿,虞麓怎么劝都劝不住。晏佑暲也是个硬脾气,无论爹爹怎么揍他,他都咬着嘴唇,一声不吭。这事之后,晏未岚就把小儿子丢进军营,交给宋汎教导了。
多年以后,晏佑暲长成了一个高大英挺的少年,在沙场上一战封神,夜里枕边人却问他:“小鬼,你两边屁.股怎么不一样啊?”
晏佑暲无不郁闷道:“小时候我爹打的。”
枕边人听了,笑得在床上打滚,半天没缓过神来。
无论未来的晏佑暲多英明神武,现在他就是个小屁孩,被丢进军营里后半月才能回一次家。他从小在下人簇拥长大,两个父亲也很宠他,他长这么大基本没吃过什么苦。军营那种地方,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他那个师父又喜欢捉弄他。晏佑暲被爹爹打的时候没哭,去了军营倒是三天两头地偷偷抹眼泪。
一次,他想父亲们想得受不了,吃饭的时候看着碗里的馒头和咸菜,忍不住哭了鼻子,眼泪啪叽啪叽地掉进碗里。宋汎嫌他丢人,毫不客气地把他丢了出去,让他哭够了再回来吃。
晏佑暲罚站了半天,硬气地没有再吃饭,晚上操练完就饿着肚子直接上床睡觉。军营的被子又硬又冷,晏佑暲又没出息的哭了。等他哭累了,迷迷糊糊要睡过去时,忽然觉得身体一冷,被子不知被谁掀开了。
晏佑暲睁开眼,只见他那个讨人厌的师父正站在窗前,不怀好意地看着他:“哟,小鬼头又哭鼻子啦?”
晏佑暲不想理他,气鼓鼓道:“你走!”
宋汎眨眨眼,“行叭,那这糖葫芦,我就只能自己吃了。”
晏佑暲瞪大眼睛,“糖葫芦?”
“对啊,糖葫芦。”宋汎笑嘻嘻道,“想不想要啊?”
晏佑暲犹犹豫豫道:“我、我才不稀罕呢。”
“真的不要?”
“不、不要!”
“小小年纪,居然这么要面子,更谁学的啊?”宋汎无奈道。他弯腰摸了摸晏佑暲的脑袋,“这样,你乖乖叫我一声师父,我就给你吃,好不好?”
晏佑暲看着红通通的糖葫芦,陷入了极度的纠结之中。
晏佑暲在军营里水深火热,虞笙在家里过得却是相当的快乐舒心,这种心情就像是被熊孩子折磨了一个暑假,终于开学解脱了一样。当然,他还是有点良心的,每天也会想想小儿子,偶尔也会打听打听晏佑暲的近况。得知儿子在军营被“折磨”得不轻,虞笙心中愧疚不已。愧疚完了,他就去看看乖巧懂事的大儿子,晚上再和大美人夫君腻腻歪歪,一天也就这么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