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她是在他不在的时候,被什么妖欺负了,又或者是没有他晚上偷偷暖被窝,冻到了。
渊诀上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站在她面前,想抬起大掌擦擦她的眼泪,又担心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脏兮兮的,把她的脸弄花了。
到最后的,只是自动调动妖力当狼形自走调温器,而后露出了毛茸茸的大尾巴,轻轻送到她手边,笨拙的安慰,一如既往的轻声道,“摸摸?”
阮秋秋瞬间感觉更加心酸,她没有管渊诀身上的雨水,径直抱住了他,甚至十分清晰的感觉到了那头狼身上片刻的僵硬。
她和渊诀的性子都比较害羞,虽然一直彼此喜欢,但也很少会一直黏在一起。
他们一直很克制,在那段痛苦的过去之中,亲亲的次数甚至比现在还要少。
“是冷么?”渊某狼并没有意识到什么,他红着脸很认真的在思考,是不是家里的燃木变少了,冻到了小妻子。
阮秋秋在他怀里摇摇头,开口道:“咱们走吧。”
她知道过去的结局已经注定,但在这个像梦一样的记忆里,还是想要可笑的改变一些什么。
渊诀察觉到她情绪的不对劲,但体贴的什么都没有说,点了点头,尾巴悄悄的蹭了蹭她,以示安慰,“好。”
他们没有带很多东西,木制轮椅小背包兽皮被。
当阮秋秋问渊诀,婚床要怎么办。
大灰狼先生沉默了片刻,薄唇轻轻勾起,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让阮秋秋先到外面等他,他会处理好的。
阮秋秋走到兽皮帘子外,背靠在冰冷的山洞边,听到从里面传来了清脆的石块碎裂声。
她知道,那个婚床八成是没了。
片刻后,渊诀眼尾有些红,手里拿着那张兽皮垫从山洞里走出来,紧紧攥紧了她的手。
……
他们逃亡的路线和记忆里一样,阮秋秋有心想要改变,但每次话到唇边,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
她知道她的意识是没办法改变既定的过去的,只是依旧一次一次不断的努力着。
第一天晚上他们睡在了北边一个巨大的、有树冠的巨木上。
渊诀紧紧把她搂在怀里,他们蒙在兽皮垫子里,挡住了有可能会刮进来的风雪。
阮秋秋的脑袋靠在他的胸口,在寒冷的夜晚,能清晰的听到他的心跳声。
“砰”、“砰”、
一下一下,鲜活的跳动着,离她好像很近,又很遥远。
第二天下起了暴雪,他们不得不舍弃了笨重的木制轮椅。
第三天傍晚,他们躲在一个小山洞里避雪休息,面前却突兀的出现了一个空间通道,墨夕麾下的六阶巅峰魔物突然出现,阮秋秋闪避不及,只觉得手上一痛,视线旋转颠倒,她在雪地上,看到了自己被剜下来的右臂。
其实她并不是很痛,也立刻用异能止住了鲜血,努力躲了起来,不让自己成为渊诀的累赘。
她看着渊诀像是发疯了一样,将那头高阶魔物撕成了碎片,浑身都是被打出来的血洞,怀里抱着她被砍断的那只手,看起来诡异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