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月先前端来的唐瑶还放在那里,李玉儿没有将它喝掉。
桂月转头,看到那一点热气都不再往外冒的浓稠苦涩的药汁,叹了声气,道:“不喝药可怎么办?”
她将药碗端起,往外走,到进院子中的污水木桶。
她已出了李玉儿的屋子,脑中还是李玉儿面无表情的样子,面无表情也分很多种,而夫人是眼中不太有光彩的那种。
她有些落寞。
即使不是落寞,也是相较沉郁的情绪。
黄四爷这是做的不对,既是来了,怎能不看看夫人?夫人还病着呢。
桂月将药碗放进厨房,对丫鬟吩咐,“再煎一碗药。”
丫鬟去拆药包,桂月瞥见药包,本是六大包配好的药材,如今只余一包,除一包昨夜黄四爷在夫人迷迷糊糊中喂进去的,其他都浪费了。
桂月另叫一个丫鬟到大夫那里拿药。
她转身出了厨房,准备回到李玉儿面前伺候,却见一个脸生的奴才要往厅里走。
夫人的寝房在那待客厅西边的耳房,所以连带这个客厅都不许人进入。
而今这人进去,桂月立马皱了眉,呵住他,“你是哪儿伺候的?谁让你进去?”
她是这儿的大丫鬟,是李玉儿的跟前人,便是这里的管家,院子里没有一个她不认识的奴才,而这个脸生,便是黄四爷带来的。
黄四爷带来的人不在两个小公子那里伺候着,来这里何事?
他虽拿的是黄四爷的工钱,可这里就只有一个主子,便是夫人,这人也要听她的。
桂月心中恼火,不知他逾越的行为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黄四爷的主意。
那个奴才似是被吓得一颤,转过身笑道:“桂月姑娘,奴才初来,可是走错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