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哼唧了半天,有气无力的指着书桌旁的暗格,“你去看看,他把未来二十年能用到的治水法子都倒腾出来了。”
以最快的情况来看,这些书能用二十年,现实中有各种各样的干扰因素,二十年的计划可能三十年都干不完,这像是三分热度的样子吗?
胤禛:……
那也不能什么都不让他干,天天管这管那,管逆反了怎么办?
两个哥哥再次因为弟弟的教育问题吵的不可开交,胤祈本来在阿哥所门口等,等了好久没能等到人,听到四哥去了毓庆宫后找过去,走到门口听到里面吵架的声音,敲门的动作顿了一下,二话不说果断扭头就跑。
他不想当受气包!
“跑什么?”太子推开门将人摁住,手臂用力将人拖进书房,“二哥正和你四哥商量事情,正好你来了,说说你更喜欢哪个。”
胤祈:QAQ~
不说好不好,这种问题根本没有办法回答,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他?
二哥实在闲的没事,我们继续来上心理辅导课,吵架多伤感情啊。
“二哥,别胡闹。”胤禛将小可怜解救出来,不准备在当事人面前说敏感话题,“时候不早了,我带胤祈去给额娘请安,明天再来找二哥说话。”
“二哥不着急,别上火啊。”胤祈眼睛一亮,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高兴,飞扬的声音却将他的心情暴露了彻底,“我们走啦,明天见。”
“行吧,最后还是留我一个孤寡老人。”太子殿下让人将他们送出去,看着空荡荡的书房叹息,“还是空巢老人。”
胤祈说的对,他不该着急,反正以后受罪的不是他。
是他将情况想的太严重了,这小子虽然死活不愿意去实权部门,但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很符合这个年纪,可以略微将心放下一点点。
佟佳皇贵妃准备好饭菜等着他们兄弟俩过来,对胤禛黑了许多的肤色只是心疼了一会儿,随后就是感叹儿子真的长大了。
对后宫的女人来说,孩子能够出门办差,就说明差不多能在朝堂上站稳脚跟,即便还住在宫里,也还是不能再和以前一样全然当成小孩儿。
母子三人其乐融融吃过饭,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分开,胤禛带着胤祈来到自己的书房,将门关上然后问道,“能量用完了吗?”
“用完还能挣!”胤祈挺胸抬头,对哥哥们挣能量的速度非常有信心。
他自己菜不要紧,金大腿不菜不就完事儿了。
四爷抿了抿唇,眉眼间有些担心,“没有能量还会生病吗?”
“不会,四哥放心,弟弟身体好着呢。”胤祈拍拍胸口,保证自己不会出事,吃嘛嘛香身体倍儿棒,肯定不会把小命搭进去。
胤禛听到这里才算松了口气,太子说这小子兑换东西的时候没给他打招呼,以前一本一本的兑换都要那么多能量,他这次直接拿出来一摞,只怕之前攒的那些都给用上了。
那个系统不在他们身上,他和太子都不知道能量究竟有多少,胤祈自己能看,但是小家伙对能量根本不上心,花起来大手大脚,一点也不关心自己的身体。
胤祈怕自己又被念叨,赶紧拉着哥哥坐下,想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些什么,前些天雨下那么大,四哥在外面一定很辛苦。
四爷动作一顿,看着满眼好奇的小孩儿,神色不变顺着他的力道坐下,整理一下语言然后不紧不慢说道,“河道之事的确辛苦,但是辛苦的事情不只有河道。”
如今的河道总督还是靳辅,这人调到任上后就一心治水,用的是前朝潘季驯的法子,埋头苦干十多年,这两年初见成效,正是满腔雄心壮志的时候。
上辈子靳辅被御史郭琇诬告治河九年无功遭免职,康熙三十一年的时候就郁郁而终,这辈子有太子按着不让索额图搞事儿,郭琇没有和他过不去,靳大人依旧奋战在治水第一线。
但是治水治的不只是水,里面门门道道很多,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每当水患发生,上游下游就会矛盾频发,河流不只流经一省,不同辖区的主管官员不同,即便是河道总督,在当地主管官员反对的情况下也就没法办事。
靳辅最开始治水的时候用的就是前朝的法子,不是说他没有创新,而是以目前的情况来说,潘季驯的束水冲沙法是最好的方法。
他将黄河中游疏通之后,上折子要再接再厉继续干下去,这时于成龙却有了反对意见,如果继续疏通下去,雨季的水大量排到下游,河边的良田必定保不住,上游的水坝减少之前,下游的河道必须疏通,保住下游良田才是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