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游蕊眼睛一亮,墙角有个斧头,她赶紧跑过去拿起来,也没疑惑那么大一个墙角,也没有什么东西遮挡,怎么刚才没看见。
她拿着斧头,转身快步来到宿岩身边,怕砰砰砰劈铁链吓到他,就蹲下来剁地上那一截,剁了记下,听到小孩灰心丧气的声音:“剁不开的,这个链子可结实了,我想很多办法都弄不开。”
游蕊看他一眼,笑道:“这又不是多厉害的钢铁,怎么会剁不开。”低头往下一瞧,那铁链竟然纹丝不动。
“不对,这个斧头一定能剁开这条链子的”,游蕊又用力劈了几下,还是连个缝隙都没有,她放下斧头,默默思考。
小宿岩道:“你走吧,我一个人不害怕的。”
游蕊看向他,一个灵光突然闪现在脑海中,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不,或者说是进了宿岩的梦。
与此同时她也想到初一时和宿岩的神游,更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铁链子之所以劈不断,会不会是在宿岩心里这个在他童年时期困住过他的链子,坚硬不可摧毁。
游蕊再次拿起斧头,对小宿岩道:“姐姐是仙女,这个斧头已经被姐姐施了仙法,你相信吗?姐姐运用起仙力,一下子就能把它劈断。”
小宿岩仰着头,黑亮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听到她又问了一句“你相信吗?”他点头,道:“相信你。”
然后就听“叮”“哗啦”一声,铁链从斧头着的那一点断开。
游蕊醒来了,立刻看向旁边的宿岩,见他唇角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美梦的样子,回想起之前的梦境,悄悄地靠在他胸前。
这时,宿岩的眉头又微微皱起,从喉咙里喊出一声蕊儿,随即睁开了眼睛,垂眼趴在他胸膛上的那个人对上了双眸。
他鼻端哼出一声笑意,抬手揉揉她披着顺滑头发的小脑袋,笑道:“怎么了,一大早这么黏人?”
游蕊说道:“做了个奇怪的梦。”
宿岩把她抱在臂弯里,笑道:“真巧,我也做个梦,还梦见你了。”
两人靠在一起叽叽咕咕了一早上,外面传来卫不恕和小黑蛋的声音,他们才起床。
游氏妇幼院用一种剖腹取子的方法,把一个难产的妇人和孩子都救回来的事情,第二天就在市井间传开了,游蕊去上班的路上,也听到好几波人在说这话。
大多是赞扬、不可思议的声音,批评的声音出现在两天后的大朝会上。
好几个上奏弹劾游氏妇幼院罔顾人命的,也有人反驳这些人,但那些反对者的立场却是不能开这个先河。
一人声音铿锵道:“民众多是愚夫愚妇,如若知道剖腹能让孩子平安,以后再遇难产,恐怕会有人为了孩子而杀妻。”
这人的看法得到许多人的点头认同。
关于这个问题,朝堂上那些终日找不到事的官员已经讨论了有两刻钟,宿岩只是淡淡地听着,此时却露出一抹笑,问道:“本王却是不知,在妇幼院成功地用剖腹救回来母与子之前,民间就在妇人难产时没有保小舍大的情况?”
刚才说话那人道:“那只是无奈之下的选择,不会引动人的恶心。”
宿岩这边的官员立刻也有人反问:“稳婆用来保小舍大的手段,才是恶意昭彰罔顾人命,没有剖腹保证母子安全的手段,那才是真正的害人性命。”
“要是有人因为这剖腹可取子的话,杀了难产的妻子,你们该当如何?”
宿岩冷笑:“难道稳婆保小舍大,便不是shā • rén?若是明知一个地方可以救治难产,却要自己动手取子,只能说明这个人本身就有shā • rén之心,依律处置了就是。”
一些人不知道妇幼院是摄政王妃开的,都在心里奇怪摄政王今天怎么回事,这般替一个民间医馆说话。
一直强力反驳的那人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同僚拉了下,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收回话头。
晚上,游蕊就从宿岩口中得知了朝堂上那些人的质疑,好笑的不行,说这话的人怕不是不知道现在的稳婆跑出来问生孩子的人家保大保小意味着什么吧。
保小就是完全不顾忌母体的撕裂,怎么都要把难下的孩子给取出来,而保大,便是把小孩子折胳膊折腿的给弄出来。
游蕊在现代的时候也不提倡剖腹产,因为自然生产对母体和孩子都是最好的,受罪只是那一会儿,但世上的人千千万,每个人的情况不同,到不能顺产的时候,剖腹产就是让妇人和婴儿顺利活下来的最好的办法。
如此能救人的好办法,竟然有人担心起为孩子而杀妻来?
在此之前就没有难产的妇人在保小中被杀吗?那时候怎么不说杀妻?
宿岩抱着游蕊,笑道:“不至于为那些故意找事的人生气。”
游蕊一直就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现代,产妇难产的时候也要问家属的意见是保大还是保小,虽然一个孩子也是条生命,但这个孕育出一条生命的女人,怎么到这时候反而也要被放在天平上?
尽管很少有母亲会选择自己活,可游蕊还是觉得从一开始就该规定,妇人在生产中若是遇到难产,首先当保母亲,而不是跑出去问家属。
有的家属接受不了闹怎么办?闹也不行,就是这么规定的,必须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