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其他厚道人岔开话头,不管再怎么酸,人家两口子都拜了天地的,还是不要再说这种话让人家小夫妻生嫌隙的好。
游桥夫妻两个和游松也都来了,帮忙招待自家亲戚和村里这些随了礼的人。
游家这边的亲戚也不多,游母跟娘家不亲近,游蕊要成亲的消息根本没有往徐家送,今日远道来送嫁的只有游蕊的两个姑姑。
所以这场婚礼上,大部分都是村里人,熟悉,便不需那么客气,游桥夫妻招待起来也不吃力。
游松负责招待的就是村中年轻人,他一向混,今天这场合,也没什么人非要闹洞房亦或是拉着溪田灌酒。
大家吃吃喝喝,到酉时末便散了席。
溪田想到一身红衣的游蕊,忍着最后一点耐心把人都送走,关上门便要回房,但是想到什么,又先拐去厨房盛一盆温水。
正方内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听出声音里的惊恐,溪田顾不上端盆子,身形一闪,很快便出现在正屋门口。
“蕊蕊,怎么了?”人未到声先至,溪田推开半关着的门就几步进去,把散着头发僵立在梳妆镜前的游蕊揽在怀里,感觉到她浑身僵硬,不由把声音又放柔几分,安抚地揉了揉她的肩头,“我在,别怕,别怕。”
游蕊狠狠闭了一下眼睛,抓住溪田腰上的衣襟,磕在他肩头眼泪就再也控制不住的滚下来。
她将近两个月没照镜子,她经常会感觉到头皮发痒,她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受这样的苦。
怪不得中午全福婆婆给她梳头时看她的眼神不对,原来她浓密的乌黑的头发里,有那么多一层白点。
那是什么?
是游蕊活了二十多年,只在书里听到过的虮虱。
她长到这么大,根本和这种东西是绝缘的,她没有想到,她一直头皮发痒,竟然是因为生了虮虱。
一瞬间的委屈几乎将她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