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要让那些地区的百姓富起来,还需要观念上的转变,而观念的转变,往往并不是一两代人能完成的。
奚老爷子说道:“刑罚定的重一些,慢慢总会有人把杀婴儿同shā • rén这两者之间等同。”
宿岩答应,奚老爷子又再三交代他不要忘了,才起身离开。
游蕊没想到外公对这样的事如此上心,怪不得宿岩本性上并不歪,想来都是外公言传身教的影响。
“我很好奇,外公这么喜欢小孩,为什么当年只有你母亲一个女儿?”
宿岩听了,侧眸看了看她,笑道:“我没问过,不过以前遇见外公的一些老朋友,听说过,好像生下我母亲的那个女人,是外公当年最喜欢的一个女子。当时二人都准备起成婚的事宜了,那女子家中父亲暴毙,婚期便搁置下来。”
“之后,女子回家奔丧,外公本来是陪着去的,那女子家觉得他就是个流浪的人,根本不许他进门。外公就在距离外面等着,不过等他再见到那女子,女子就告诉他不能与他完婚了。”
“你也知道,外公不是那种非谁不可的性格,问清楚是女子自己的意愿,并没有任何人逼迫之后,便同意了。只是当时那女子已经有孕六个多月,不适合堕胎,外公便说她可以把孩子生下来,然后由外公带走。”
宿岩笑了笑,“这就是我母亲的身世,说起来,姑且说是我外祖母吧,她好像就是闽州人士。”
“对,她就是闽州府人,”第二天中午一起吃饭的时候,宿岩问了老爷子一声,奚老爷子愣了会儿,点头笑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宿岩说道:“当初在外行走,遇到危险了,或是被问起家传时,难免会报上外公的名号。大约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到南边来的时候,听一个要饭的老乞丐说的。”
“那肯定是九公,”奚老爷子拍膝大笑,“老小子,不知道他现在还活着没,这老家伙就喜欢在闽州府望洋城,东城门外拐角的地方晒太阳。”
笑一阵,又叹息,“当年的老朋友,现在还在的,也不知剩几许。”
宿岩问道:“外公,不知道我母亲的母亲姓什么?”
“你母亲的母亲?”奚老爷子闻言笑道,“我和她之间的事和你不相干,你可以喊她外婆。”
宿岩不置可否地笑了下,道:“您照顾我长大,这是我们祖孙之间的感情,至于我母亲的母亲,她只对我的母亲有生育之恩。”
“我当年太年轻,多有对不起她之处,”奚老爷子说道,“她父族姓楚,夫族姓祝,当年都是闽州城数一数二的豪族。”
宿岩见游蕊边听外公的往事边吃饭,一会儿就把碗里的ru鸽汤喝完了,便给她加了一根煮得烂烂的鸽子腿儿。
“外公,您是想如果这两家还在,让我到时候网开一面?”
奚老爷子笑道:“倒也不用这么照顾他们,就是他们不识趣的时候,你可以多给他们一次机会。”
“这没问题,”宿岩说道。
奚老爷子闻言,心情很是不错。
此时的望洋城,刘知府正忙着整理城内的市容市貌,即便早半个月,他们便满城开始清洁工作,到跟前了还是有种手忙脚乱的感觉。
外面传来争执声,刘知府吩咐身边一个正来来回回搬账本的手下,“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