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曾经经历过这一切,那时候父亲官位低,家中连交什么朋友都要指定,可女儿呢,她惟愿她能开开心心的,至少,比她和穆莳过的开心。
芸娘能过来,荣家上下都十分高兴,奉她为上宾。
荣家大夫人是程斐舅母,但程斐今日和鹤儿去杭州泛游西湖去了,压根都不在江宁,当然也不可能来了。
“斐儿那孩子没功夫,我还怕您不来了。家里有玉兰茶,这可是全金陵独一份,您尝尝看,喜不喜欢这味儿?”
这位荣大夫人落落大方很是自信,芸娘来之前打探过,听说她是荣家这一辈的当家人,荣家之所以兴盛,全都是靠她。
进门时,长房人丁凋零,丈夫比她还小三岁,支应门庭都不成,小姑子年纪也小,但她硬是撑了下来,现在荣大老爷是南直隶应天府知府,正三品官,小姑子更是嫁到程家,生了程斐兄弟三人,可谓是风光无限。
芸娘对这样的人总是带着一股敬佩之意,“看您说的,您家的玉兰茶我是早有耳闻,只可惜您总也没请我,我倒是不好意思不请自来。”
一席话说的亲热极了,荣大夫人本以为京里来的总督夫人总会摆摆官架子,就像巡抚夫人那样,对她们总是带着一丝优越感,没曾想人家还真的没架子,而且年纪轻轻说话也很有分寸。
赏花是假,拜码头是真。
这些人大概都是来捧芸娘的,芸娘不必战战兢兢,反而十分尽兴。
还有荣家的孩子,大多规矩很好,荣三小姐今年十岁,很有小姐姐的模样了,照顾姝丽照顾的十分妥当。
翻花绳、玩把索,九连环,小丫头和几位荣家的姑娘玩的可开心了。
这一次宾主尽欢。
第二次芸娘和荣家走动起来也就顺理成章了。
姝丽呢,同荣家的女孩子们也走动起来,还交了几个朋友,这就是后话了。
很快荣大夫人也去信给了在京城的荣氏,荣氏是儿行千里母担忧,虽然答应了儿子做宸王的先生,但是隔的太远,她总是担心。
这一担心,就让嫂子帮忙留意一二。
毕竟家中那个老夫人,本就不同意儿子去给宸王做先生,她要是担忧,那老太太更有理由不让程斐去了。
荣大夫人来总督府只见过程斐一次,但程斐同宸王关系很亲密,人也变得通透许多。
反正是好事。
荣氏也就放心了。
程斐的爹也是二品堂官,下衙之后,荣氏便道:“听我嫂子说斐儿和宸王相处的挺不错的,还夸宸王聪慧过人。”
“哼,小小年纪就知道摆了两位兄长一道,可不是聪慧过人么?”他自个儿的儿子都未必有那么聪明。
“好了,老爷。如今也只有斐儿同我们俩口子贴心,偏偏让老三那儿闹的他不能来京中,我不要求你们对他多好,但他开心,我也就满意了。”说到最后,荣氏还有点哽咽了。
这人真是没有十全十美的,她那小儿子从小就生的好,头脑聪明,又体贴入微,对父母也孝顺,偏偏婚事上就是不顺。
程大爷也是最疼小儿子了,长子虽然也不错,但因为从小是祖父那里长大的,甚至夫妻俩现在还住在靠近程首辅的院子里,比起这个父亲来,他也更亲近程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