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一向能干,在来人报了信之后,她就开始收拾箱笼,让下人们为儿子女儿准备孝服。
澄哥儿对这位祖父还有印象,只记得他抱起他时,总是用胡子扎他的脸,后来懂事之后,也知道祖父的偏心,他对祖父母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
说起来,孙姨娘反而更亲近些,至少平日里孙姨娘做的衣服鞋子还有不少精巧的玩意儿都会一一寄给他和妹妹。
但芸娘决计不会真的让孩子们这样无动于衷,这样回去,一路上侯府的下人们都看着,人们会怎样说他。
尤其是澄哥儿,日后还要科举的人,更不能如此。
她摸着儿子的头,娓娓道来,“其实你出生的时候你祖父还是很高兴的,那个时候你爹在京里如履薄冰,你祖父还送给我们一个小庄子。你小时候,我有事把你放在太太那儿的时候,你祖父也时常会抱你,说你是虎父无犬子。”
“其实说起来也不能说你祖父偏心,他看重你大伯父,就跟你爹爹日后看重你是一样的。”
澄哥儿似有所感,“就像程斐叔叔家中,他家祖母更喜欢小儿子,可是对大儿子也不算太坏。”
“嗯,就是这个意思。如今人死为大,你若是摆出这样的神情来,旁人看了会说你不孝顺。长辈们的恩怨和你一个小孩子无关,你只要知道如今是你祖父过世了,你要伤心就足够了。”
不管说以前她们有再多的不满,现在她很多事儿都能放轻松看待了,更何况也许这次回去就要分家了。
日后她们也同将军府上的人一样,自立门户了。
侯府的好与坏,同她们没有太大的关系了。
元澄见母亲说的郑重,忙点头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