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只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一早,喻秋睁眼时见前一天比他起的要早的齐桁没有醒来,闭着眼躺在床上。
喻秋像是有所感一般,心里一咯噔,就走到齐桁的床底下喊了一声:“齐桁?”
齐桁没有理他,喻秋干脆利落的踩在了楼梯上,伸手摸了摸齐桁的额头。
前所未有的滚烫感让喻秋的语气立马就焦急起来了:“你怎么这么烫?!”
齐桁睁眼,精神头看着没有半点的颓废:“你这小孩怎么这么不禁逗呢。”
他笑:“用符给自己加了个温而已。”
齐桁边说还边上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嘟囔道:“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温度了。”
上一次感受到还是源自于祁祁。
说起来……祁祁的体温是不是和正常人的也有点不同?
阳气过盛么?
喻秋却仍旧不放心的看着齐桁:“你别唬我,你身体这么烫,肯定是发了高烧……”
“小朋友。”齐桁叹气,抬手轻轻敲了敲喻秋的脑袋:“真没事儿,我是不会生病的。”
他玩笑道:“搁以前,可有很多人喊我神仙呢。”
见他精神头的确不错,喻秋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抱怨:“你怎么就不声不响的来这么一下……吓死我了。”
齐桁安慰了他几句,突然有点以前养“女儿”的感觉了,笑意也真实了几分。
喻秋联系了辅导员,齐桁便被送进了医务室。
医生给他量了体温,他昨天特意查过的,所以将自己的温度控制在了39,但饶是如此,还是惊到了辅导员。
今天的军训自然而然的就取消了。
但齐桁没有想到的是——他要打点滴。
齐桁看着那锋利的针头,还有挂在他头顶上的两瓶药水,只觉头皮发麻。
他虽然不怎么怕疼,可这具身体实在是太弱。
一点针刺的痛感都被无限放大了,齐桁皱着眉磨了磨牙。
他心道:爷为了那几个面都没见过的小鬼做了这么大的牺牲……老天爷,你这要还让爷受挫,那就是你不厚道了啊。
等人走了后,齐桁便一骨碌的爬了起来,就着点滴盘膝而坐。
他闭上眼睛,灵魂已然分了一点去遥远的京都郊外,给那片还夹在沙发缝上的小纸片。
其实他们真正做出来的小纸片人和小说电视上的是有点出入的。
因为他们还得做五官,没眼睛的话即便他们的灵魂分了点过去,也什么都看不到,同理,耳朵、鼻子、嘴巴也是如此。
齐桁的小纸人不需要说话,所以他只画了眼睛,剪了耳朵。
为了偷懒,他连鼻子都没有点,眼睛也是豆豆眼。
他的小纸人被他唤醒,齐桁率先瞧见的就是——一片黑暗。
还有难捱的挤压感压着他的身体,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从身体里挤压出来。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可齐桁就跟没事人一样,只顿了一下,就操纵着小纸人努力的从沙发缝隙里挣扎出来。
董强家里的沙发比他想象的要严实。
齐小纸人勉强伸出一只连手指都没有的薄纸手勾住沙发,用力的将自己的身体往外拔。
他心说他下次再也不把小纸人塞到沙发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