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却并不在意,依旧抱着自己的桃木剑往前走,在触及到那些利刃之前,那些刀刃便寸寸断裂落在地上。
男人在小世子面前蹲下身子,露了个自认和善的笑:“小孩儿,姓甚名谁呀?家住何方?你这灵眼,瞧了多少趣事儿?又见了多少妙人儿?”
他说:“我叫齐桁,可有兴趣做我徒弟?”
小世子伸手止住了还欲要上前将齐桁和他拉开至安全距离的侍卫,脑子里不知怎的闪过了一个词,所以他定定的看着齐桁,问:“玄术师?”
齐桁意外极了,扬眉又带着浓厚的笑意:“不错,有前途。还晓得玄术师,这莫不是天赐给我的宝贝徒儿?”
小世子说:“我叫祁升。”
齐桁微顿,笑容僵了一瞬。
小世子注意着他的神色,冷冰冰而又硬邦邦的问道:“怎的?你认识我?”
“倒也不是……”齐桁实话实说,悠悠感慨了句:“只是这名儿同我还真有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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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世子一行所求之事,不过是因为小世子这双能瞧见非人之物的眼。
只是齐桁没这本事同老天对抗,自是无能。
侍卫长深感失望后,便径直离开。
他们未邀请齐桁同行,齐桁表示可以收小世子做徒弟,得到的也是委婉却明确的拒绝。
齐桁抱着自己的桃木剑瞧着如同提线木偶任由侍卫长安排并不插话的小世子,他站在原地站了会儿,等人只剩了个小黑点后,到底没忍住掐指算了算。
他边算还不住的念叨:“你说你呀,怎就这么爱管这闲事呢?这要不算什么事儿都没有,继续窝在这山中做野人多好。”
他早已辟谷,无需进食,就算是吃了东西,那也是饱口舌之欲罢了。
念着念着,齐桁就叹了口气。
他这都撞见了,也算得了,偏生还叫什么“祁升”,他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齐桁抱着自己的桃木剑往新开出来的路走,嘴里还是不住的碎碎念:“老天,人是你叫我遇见的,还偏生给人起了这么个名儿……这回儿能不能站站我?”
齐桁尾随着小世子一行出了山,又一路向北。
他干这事儿干的多了,又加上和寻常人不太一样,故而小世子一行并未有人发现。
而有他在,这一路小世子都未瞧见什么非人之物,那张白净却又冷淡过头的小脸终于绷的没有那么紧了。
眼底下的青黑也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