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奕他们进门后,先前那几个聊八卦的女人又凑到了一起。
又是那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先开口:“你们不是说沈团长的媳妇儿是个麻子脸吗?咋我看着一点麻子都没有?而且瞧那模样瞧那身段儿,我还从没看过那么好看的女人呢。”
刚才她一个女人都看呆了,更何况男人。如果她是沈奕团长的话,她也得娶这样的女人。
那个二十八'九的女人脸色难看,皱了皱眉道:“或许那不是他媳妇儿呢,反正我听说他媳妇儿长得很丑,是个脸上长了很多麻子的乡下女人。刚那女的,说不定是他妹妹。”
旁边几个女的相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戏谑。这得多自欺欺人才能这样认为啊,就算是个傻子都不能把人媳妇儿说成妹妹。
齐营长的婆娘姚淑芬道:“不能吧。我听说沈奕团长根本没有妹妹呢,只有三个哥哥。我看刚那个定然是他媳妇儿。话说他这媳妇儿看着可一点都不像乡下姑娘啊,瞧着倒像城里人似的。”
姚淑芬也是最近刚来随军的,她和那个二十八'九的女人一样,都是城里人,且都是高中学历。
那个二十八'九的女人叫牛莹莹,娘家是双职工,且家里的哥哥嫂子也基本都有工作。再加上她自己是高中学历,所以她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时常拿着鼻孔对人。
这家属院里边儿很多家属都是农村来的,有些瞧着牛莹莹是高中生,娘家条件又好,所以总是忍不住恭维她一番。但姚淑芬可不想恭维她,姚淑芬也是城里人高中生,且她娘家爸妈还是机关工作人员呢。最重要的是,她男人是营长,而牛莹莹的男人,不过是个副营长而已。
所以姚淑芬这话算是故意说的,故意怼着牛莹莹。
牛莹莹气得咬了咬牙,轻哼一声道:“什么城里人,就是个乡下姑娘。那周连长周志远的妹妹上次来可是亲口说的,她说沈团长的媳妇儿就是他们公社的,还和她是一个大队的。她说这沈团长的媳妇儿啊,在娘家时就很懒,懒得连灶房都不进,连烧开水都不会呢。”
周围的军嫂们:“……”她们就说先前沈团长媳妇儿的事儿是怎么传出来的,原来是周连长妹妹传出来的啊。
人家媳妇儿明明那么漂亮,周连长那妹妹却偏偏要说是个麻子脸。这周连长妹妹安的什么心啊,咋要这样乱传人家?
而姚淑芬笑了笑,眼里划过一丝流光道:“就算她再懒也没关系,只要模样够好就行啊。瞧那模样,若我是一个男人的话,我天天把她当祖宗供着都行。”
“可不是,刚才我瞧她都瞧呆了呢,我就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女人。”那三十多的军嫂附和着。
牛莹莹听着这话:“……”她原本是这片家属院儿最漂亮的女人,原本她走在这家属院就是一道亮丽风景线。可现在……
现在沈奕那个媳妇儿来了,那她这第一的宝座岂不是要让出来?
想想就好气,真的要气死了!
……………
沈奕他们进了屋后,钱翠芳瞧家里啥家具都没有,她眉头一皱,拉着沈奕问:“咋家里一样家具都没有呢?再咋地这吃饭的桌子凳子得有吧?咋这些东西都没有?”
这些东西都没有的话,那她小儿媳以后咋个吃饭啊?难不成要站着吃端着吃吗?
“娘,”沈奕看了他老娘一眼,正想回话,而旁边的于绵绵打了个呵欠,软绵绵道:“我刚才下车时看到不远处有竹林的,改明儿等我休息好了,我去弄点竹子回来做点竹桌子竹凳子。”
沈奕:“!!!”他就怕他媳妇儿有这个念想。
他将手里东西放下,连忙对他媳妇儿道:“绵绵,这桌子椅子的事儿你别操心,我会专门请木工打的。那不远处有个大队,那大队里就有打家具的木工。回头我就去一趟大队请他们赶紧给咱打出来。”
这话他纯粹是骗人的。人木工现在根本就没空给他打。但现在必须得这样说啊,要不然怎么哄住媳妇儿。
钱翠芳也赶紧道:“是啊绵绵,这打家具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你看你上次做那桌子椅子,把手都伤成那样了。听娘的话,咱就请别人打,请别人打也废不了几个钱。”
小郑在旁边都听呆了。
没想到团长这娇滴滴的媳妇儿还会做家具呢?这咋这么厉害呢?
要是他有个这么漂亮又会做家具的媳妇儿,那他睡着了都要笑醒的。
于绵绵擦了擦眼角流出来的泪珠,她抬眸看了沈奕和钱翠芳一眼,慢悠悠道:“我喜欢自己做嘛,自己做的用着舒坦。”
“可是绵绵……”沈奕还想要劝说,而于绵绵看着他:“阿奕,我想睡觉了,你住哪间房间啊,先带我去睡觉好不好?”说完又是一个呵欠。
沈奕:“……”要劝说的话顿时咽了下去,如今也没有外人在了,他揽着自己媳妇儿的肩膀,将她往对面的屋子带去道:“嗯,我睡这间屋子。”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对自己的爹和娘道:“爹,娘,你们放下东西也去隔壁屋休息一下吧,隔壁屋的床我已经弄好了,你们直接去睡就行。”
钱翠芳抬头瞧着他:“嗯嗯,我们知道。你快扶你媳妇儿进去吧,别管我们。”
沈奕“嗯”了一声,带着媳妇儿便进了屋内。
屋门关上后,沈奕一下子将自己的媳妇儿抱了起来,眸光特别怜爱的看着她。
瞧着她不停呵欠,眼眶都变得红红的样子,他嗓音微哑,每个字都透着心疼之色:“绵绵,辛苦你了。这一次是我不好,我不该不回去接你的。”
瞧她累成这样,他心都要疼死了。
于绵绵在他怀里轻轻拱了一下,睁着犯困的双眼看着他。
她笑了笑,平日里娇软的声音此刻因为睡意更加柔软:“那你补偿我……以后要好好补偿我对我更好。”
听着她这娇滴滴的话语,他只觉得心都要融化一般。
他抱着她走到床铺这儿,将她轻轻放在了床上。
他双手撑在她身侧,眸光温柔的瞧着她:“好,以后补偿你,以后你想要啥都可以。”
坐了那么久的车如今终于接触到柔软的床铺了,于绵绵舒服的呼了口气。
她抱着被子闭上眼睛,小嘴无力的张着:“补偿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打点水进来给我擦擦身子吧,我身上好脏的,我闻着都快馊了。”
她其实有轻微的洁癖,火车上味道重又没办法洗澡,她觉得都要难受死了。
如果不是太困了,此刻她真想自己打桶水好好的洗一番。
沈奕凑到她颈子处狠狠闻了一下。
他唇角勾着好看的笑容,嗓音温柔又好听:“没馊,是香的,还很香。”
于绵绵也是近来才发现自己身上有草莓香味的事,之前她都没发现。因为她自己是个草莓精,自己接触草莓味道太久了,导致她对这味道免疫了。若不是晚晚说她身上香香的,香得就跟糖果一样,她还发现不了这个。
她不知道这香味到底是什么时候有的,也不知道沈奕之前,闻到没有。但他之前没有问起,想必应该是没有闻到过。或者闻到过了,也以为是她擦的什么香水。毕竟原主之前,偶尔会喷点香水。
如果沈奕要问起这事儿的话,那她也想好了说辞。她就说是喷的香水,是一种从港城那边来的紧俏货,平时外面很少见到。这样他想去求证有没有这款香水的话,也不好求证。
而且她会说这香水喷了会长时间留香,就跟香味浸透到骨子里面一样。
只是她希望……他不要问起。
因为他一旦问的话,她就要撒谎。而她实在不喜欢对他撒谎。
她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嘴里哼唧唧:“没馊就好。你快去打水嘛,快点给我擦擦。”
她这样娇滴滴的他哪儿会拒绝,他应了一声“好,”连忙起身去了外面。
于绵绵实在是困了,在沈奕出去后,她呼了口气便沉沉睡去了,连沈奕给她擦身子她都没有睁眼醒过来。
……
一觉睡到12点钟,这个时候刚好是部队食堂开饭的时候。
沈奕将于绵绵轻轻叫醒,眸光温柔的睨着她道:“绵绵,该吃午饭了,咱先去食堂那吃饭,等吃了饭再回来继续睡。”
瞧她睡眼朦胧的样子,肯定还没有睡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