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气氛一时凝固。
原来金翅鸟就是翞祗,想想也是,不论他身处何地对方总能找到他就像安了监控定位,况且山海鳐君本体就是鲲鹏有鱼和鸟两种形态,表露的种种迹象已经非常显而易见,也是他之前没有仔细探究。
林秋白收敛眸色,转身准备离开。
他身体刚刚侧过去,袖口就被紧紧拽住,翞祗不知道什么时候化成人形拉住他,声音干巴巴道:“别、别走……”
“我并不是故意瞒你的,只是你经常把我忘了,我又想见到你所以偷偷跟着你,后来就不知道怎么开口解释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听他这样说,林秋白也逐渐回想起来,起初他和翞祗不熟出去历练当然不可能随身带着他,那是翞祗第一次偷偷跟踪,后来他习惯抱着他,金翅鸟也就很长时间没有出现过,直到翞祗蜕鳞期体形逐渐变重他又冷落对方,金翅鸟才又频繁出现。
他指头微微动了动,翞祗以为他还想离开,往前一步伸臂抱住他,下颔紧紧压在他的肩窝,澄澈透亮的琥珀色眼睛紧张的望着他:“秋秋,你原谅我。”
大力束缚着他的双臂,林秋白觉得有点喘不上气:“你先松手。”
翞祗:“……我不。”
非但没有分手反而搂得更紧,林秋白被猝不及防的大力拉拽双腿趔趄没能站住,踉踉跄跄朝一旁歪倒下来,翞祗也不能幸免被他压在身下。
短暂的失重感之后,林秋白趴在翞祗胸前,两人一上一下倒在棕榈树下。
翞祗皮糙肉厚,被压在下面做了垫背也像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林秋白额头撞到坚硬的胸膛上头晕目眩,额角通红一片,趴伏在翞祗怀里一时间没能爬起来。
这样的姿势有些危险又有点暧昧,就像之前翞祗曾经亲眼目睹过许多次林秋白和其他人亲密,那时翞祗并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只觉得奇怪,他和那三个人分明是dú • lì的个体,但当他们和林秋白亲密的时候他却如感同身受,所以他惊慌失措躲了一段时间。
他把自己沉在水里,然而却依旧能够感觉到那种炙热和躁热,宛如身临其境一般,久而久之他竟然有些沉迷像是和林秋白亲呢的人是他自己,而清醒过来后又非常嫉妒。
这种纠结的感觉让他更加难受。
现在林秋白就趴伏在他怀里,轻弱柔和的吐息吹拂在他的胸口,犹如炙热滚烫的暖流淌过心脏那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呼吸凝窒,浑身僵硬一动也不敢动,直到林秋白揉着额头慢慢撑起身体,他看到青年半阖着波光潋滟的水眸,他听见自己的胸腔怦怦跳动,情不自禁捧起那张脸炙热的气息覆盖了过去。
林秋白眼睛还没睁开,就感觉到嘴唇被强势炽热得撬开,颈后压着大掌控制着他不让他逃离。
翞祗是头一回做这种事,胸膛里震动让他几乎听不见任何声音,这和之前哪一次头共感都不相同,因为青年真真切切的就在他怀里,由于姿势生疏,林秋白嘴唇被咬破个细小的口子,淡淡的血腥味逐渐在两人唇齿间蔓延开来。
额头上的痛还没能缓解,嘴唇上又传来刺痛感,林秋白酝酿已久的眼泪终于缓缓落下来,翞祗品尝到了苦涩的泪水捧着他的脸舔去眼角泪水,再次埋头吻住他。
这一次充斥在两人唇齿间的是淡淡椰糕的甜意。
海风柔和得吹拂鬓发,温暖和煦的阳光倾落在海岸线上。
林秋白挂着翞祗怀里头晕目眩,翞祗的掠夺源于他的本性毫无技巧可以,可就是这样着灼热侵略的气息让他无法反抗也无力反抗,正在这时,远处传来破浪划浆的声音,他瞟了一眼过去,模模糊糊看见一艘眼熟的轻舟,宁朗正站在船舷边眺望着这里,伸臂呼喊:“秋白——”
林秋白这才反应过来,伸手把人推开。
翞祗后知后觉感觉到自己冲动,之前炽热的唇齿相依还有浑身颤栗感让他不可避免生出羞耻的反应,眼看着轻舟就要逐渐接近海岸,他紧紧搂了一把林秋白,主动钻回山海鳐府。
林秋白听见他在他耳边呢喃:“我好喜欢你,秋秋。”
…
轻舟刚刚在海岸旁边停泊,宁朗就迫不及待从舷窗下跳落地,快步走过来:“秋白,你没事罢!?”
“刚才我似乎看见有个人……”
听他提及翞祗,林秋白咳嗽一声打断道:“是你眼花了。”
宁朗对他说的话深信不疑,何况刚才距离的确非常远海上云雾缭绕,一时间眼花也实属正常,他立即就把这个问题抛在脑后,林秋白问他:“你是怎么找过来的,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下彻底转移了宁朗的注意力,他如实回答道:“之前魔君降临我们一睁开眼就回到江海城里,后来我曾经试图来浮屠山找你,但那里魔气遍地死气肆虐,我跨不过去,正好十年一度仙宗大比就要开场,我想着你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来参加,所以就提前在这里守着。”
“御兽门其他弟子呢?”林秋白听言询问道:“也到了海域岛?”
宁朗叉开双腿在他身边席地坐下:“现在都在房里休息,御兽门这次除了我其他人都不参加比试,只是带他们来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