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男人快被吓出心脏病,梅绪风无语,他都说那不是鬼魂是铃怪了,白则怎么还在电梯里讲起鬼故事来了?
梅绪风开口,用他们几人都没听过的语言问:“你为什么要捉弄我们?”
男人又被梅绪风嘴里叽里咕噜的音节吓了一跳:“你讲的是哪国语言?”
梅绪风随口应道:“G国的古语。”
笑声再次响起,铃怪听到梅绪风用早已失传的语言和他说话,兴奋得不得了:“我喜欢你呀,你叫什么名字?”
“梅绪风。”
他忽然说出了自己的名字,让这狭仄的电梯里气氛更加诡异。男人大叫着:“他是不是被人附身了?”
白则立刻反驳:“你才被人附身了呢。”
梅绪风继续和那铃怪进行没头没脑、哄小孩似的对话。直到铃怪嘿嘿笑着说:“他们可以走,你留下陪我玩。”
“不行。”
听不懂异国古语的三人也感觉到这语气里坚定和拒绝不太妙,白则问道:“怎么了?”
“他要我留下来陪他。”
“在我眼皮子底下也敢这么跟你说话?”
梅绪风心想,强龙打不过地头蛇,虎落平阳被犬欺。到了E洲,白则就算是中原的上古异兽领头,这里的小怪物也根本不怕他啊。何况梅绪风自己,又是这么个令人头痛的招魔体质。它们不怕白则了,可不就循着梅绪风的气息来恶作剧么?
女人面对自己丈夫时脸上的厌恶之色一直没有褪去。
她之前因为综艺节目和白则多少有过接触,现在看到白则整个人放弃了温和有礼的形象,为了梅绪风正面怼人、光明正大地在鬼怪面前护犊子,天生的八卦之心不合时宜地燃烧了起来。不过她没问出来,不想打扰面前两人“施法”。
梅绪风继续对铃怪说:“我不能留下来陪你,但我可以放你出去。”
“出去?”小铃怪的语气轻飘飘、慢悠悠的:“我已经忘了外面是什么样子啦。”
“外面很好玩的,你是被这酒店的格局困住了吧?你放我们从电梯里出去,我放你从酒店出去。”
铃怪犹豫片刻,说:“好。”
随着梅绪风沉默,电梯里也陷入微妙的静谧之中。
过了两分钟,那显示屏竟是还在几个楼层之间跳动。白则和梅绪风正诧异,那夫妻俩也越来越恐慌。
一阵尖锐的哭声打破了沉寂,将恐怖的气氛推向了峰顶:“梅,我自己的魔法我破解不了!”
梅绪风将铃怪的话翻译给白则听,白则皱眉,用手碰了碰电梯的显示屏,上面没有任何阵法和妖魔的气息。
他问:“怎么会这样?”
梅绪风解释道:“一直在上升的电梯构成了一个扭曲的空间,虽然铃怪用魔法构成了空间扭曲,可是顶层和底层已经联通的介质不会轻易被打破。它的能力可能不够。”
白则皱眉:“换种说法吧,别跟我讲物理。”
梅绪风理直气壮:“用物理解释这些现象,我就不会害怕了啊。”
白则无法反驳,轻轻叹了口气:“我在,你还怕什么?”
“你不会抓西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