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璧发出尖利的痛苦声,仿佛用尽最后的力气挥开了琵琶,但她的另一只手,抓着希夷的脖子更紧了。
“噗!”
希夷煞白的嘴唇吐出了一口血。
“希夷!”
西璧眼眸充血,身子轻盈地绕到希夷身后,朝花玉龙阴森森地笑着:“那就让你的好师弟,给我的琵琶陪葬吧!”
“不要!”
花玉龙看着她的手用力一掐,而希夷却像被定住一般,眼睛紧闭,嘴里含着血念守阵咒,无法停止!
花玉龙急忙站起身要冲过去,不料琵琶身上猛然窜起的烈火隔挡在他们中间,就在她伸手去抓希夷时,却见西璧竟拿出了一块黑色的东西,花玉龙眼眸一睁,是玄铁腰牌!
“再见了,花玉龙。”
手心一执,腰牌落地,只见一道瘆人的寒光绕在西璧和希夷四周,像圈出了一个微小结界,不过一瞬,这结界之下竟开了条通道,一弹指间,将二人从花玉龙眼前带走。
“希夷!”
花玉龙扑了过去,但光也噗地,消失了。
“花娘子!”
此刻闭音阵缺了兑位,已然不成,不过花玉龙也把西璧的琵琶给烧没了,山原和竹猗得以脱手。
而此刻,竹猗也赶了过来,却还是迟了一步。
另一边,玄策的断水剑垂下,抵在东珠纤细的脖颈上,声音冷寒如冰:“西璧,到底去哪里了。”
东珠瞳孔盯着玄策,嘴角却勾得邪魅:“玄寺丞,奴现已在您的刀下,要如何处置都归您,还念着西璧做什么呢?”
山原见状,半蹲下身,在她腰间按了按。
“咯咯咯,郎君,您怎这般等不及了,何不到妙音阁再行事,好痒啊哈哈!”
“在胸口。”
这时,花玉龙走到山原身旁,只见她蹲下身,右手如游蛇般钻进了东珠的衣襟——
“啊!你!”
在东珠挣扎的下一秒,花玉龙的指尖就碰到了一块金属铁器,登时从她衣服里抽了出来。
东珠被山原点了穴,整个人平躺在地上,一见到腰牌便顷刻没了底气,仿佛刚才的千娇百媚都是平日里的逢场作戏,谢幕不见了。
玄策:“你们今日在南曲楼跟我们说的那些话,不过是你们做的局,目的,是引我们过来,是不是!”
这声审问,花玉龙听见里面暗潮涌动的愤怒。
此时的东珠却有些得意了,“就算我们说这是陷阱,你们也一样会来的。不是么,玄寺丞。”
花玉龙:“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到底谁是贼!花娘子难道心里还不清楚么!”东珠的眼睛忽然恶狠狠地盯着她:“花府有如今的富贵,积的是谁的财,盗的又是谁的富!”
花玉龙心头一怒:“你说什么?我们花家盗了谁的富了!”
东珠的笑里淬着可怖:“那可就数不清了,花四娘,你该问的人是你阿耶!”
忽然,东珠的脖颈被玄策抵着的剑沁出了血痕:“西璧到底把希夷带去了哪里。”
方才被东珠那番话怔住的花玉龙,被玄策带回了神——
“你再不说,我就像方才把你好姐妹的琵琶烧掉一般,也把你的喉咙毒哑,看你还怎么唱歌!”
听到这话,东珠突然笑出了声,还是那么清脆婉转:“你烧啊,你就是花家的魔女,是灾星!你根本不配站在这里,西璧应当把你也一并带到地下,让那些人好好瞧瞧,这就是恶贯满盈的花玉龙哈哈哈哈哈!”
花玉龙:“你住嘴!”
“啊——”
突然,东珠嘴里吐出了一大口血,花玉龙惊愕地看向玄策,只见他收回了投药的手:“这、这是怎么回事!”
玄策声音如常:“你不是说要把她毒哑吗?”
花玉龙没料想玄策居然还随身携带毒药!一瞬间心头发抖,幸好先前那般得罪还没被他tóu • dú,这是得感谢他呢?!
“啊——”
此刻,东珠痛苦得面庞狰狞,脸上的血,在为她永远死去的声音祭奠。
玄策:“要怪,就怪那个教你幻音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