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玉龙皱眉:“什么?”
玄策抬头,眸光定定:“我换。”
猫妖摇了摇头,指着花玉龙,道:“我要她,不是你。”
花玉龙被它陡然一点名,笑了:“好啊,你只要一碰我,我就烧死你!”
猫妖果然愣了下,旋即又看了眼手里昏迷的花重晏,道:“那我便,掐死他。”
“你敢!”
猫妖表情玩味:“你死了,他便能活。”
听到这话,玄策忽而“嗤”笑了声,看向猫妖:“花重晏若真是何家的小儿,你怎会真的掐死他?”
冷冽的话音一落,就见校场外奔入一辆马车,山原一个急停,车门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了一道暗袍。
花玉龙循声望去,眸眼一怔——
“阿耶?!”
这时,那马车里又出来了一个人,她奔去的脚步一顿,紧接着,不置信地看向花觉闻。
后头的人,不是谁,正是前些日子丢了女儿的少府监,宋鹤亭。
“重晏!”
花觉闻一下车,便看到这番场景,饶是平日见惯了多大的风浪,如今也险些站不稳身子。
猫妖看到花觉闻,又看了眼手上的花重晏,忽然咯咯笑出了声:“花老爷再不来,你的宝贝儿子就要死在大理寺了。”
花觉闻心头一震:“妖孽!你放下重晏!放下他!”
“好啊。”
猫妖转眸又看向花玉龙:“那就让你的宝贝女儿过来。”
花觉闻眼眸怔怔地看向猫妖,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映着从前的火光。
猫妖的前脚被玄策的剑扎着,猫尾巴刚泼灭了火,焦成一团,但它的神色却像个人一样,凝在花觉闻脸上,有嘲讽,有得逞,有报复。
花玉龙发现,它似乎,对在自己和花重晏之间的选择,很执着。
并不像是,开玩笑……
突然,宋鹤亭朝猫妖走了过去,喃喃道:“你就是何家的长子,何勉?”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猫妖。
邱往咂巴出了思路:“方才、玄寺丞说,花重晏是,何家小儿,而你……何家长子?!所以……”
他指着猫妖,和它手里的人质,惊得眼珠子瞪大:“你们是亲兄弟!”
就在他话音一落——
“咳咳咳!”
被猫妖钳着的花重晏晃得头昏想吐,眉头皱了皱,刚睁开眼,就看到眼前一片迷茫,还是黑夜。
他闭上眼睛,又睁开,还是黑咚咚,但是好冷啊,所以,这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阿兄!阿兄!”
忽然,好像哪里传来了声音,他循声望去,一低头,突然,头皮炸毛!
玉龙!
玉龙怎么那么小只,他再扫到旁边,其他人也是那么小,还有阿耶也来了,玄策,以及温简,他们仰着头看自己,就像画里一个个缩小的人儿,怎么这么……
他晃了晃脑袋,再转头,陡然,对上一只猫脸,那眼睛像两扇大窗户!
再一低头,此时的自己,正被一只巨大的猫爪握着!
所以眼下,他是让一只妖怪给举高高了,下一秒,随时就会摔成肉饼!
花重晏想骂人,但教养不允许。
这、这还不如不醒来!
“阿兄,你别怕,我们就来救你!”
花玉龙朝他喊了出声,明明那么小只,还要逞强,花重晏不由笑出了声,微摇了摇头,就像被大理寺抓走的那一夜,他对她说:“别怕。”
猫妖的琉璃眼睛怔了怔,看到花重晏对花玉龙的神色,突然发出一阵尖厉之声,引狂风刮起!
地上散落的一支箭忽然浮了起来,直直指向花玉龙。
下一秒,那原本缠着落箭的桃木藤啸忽抓上了这一柄浮起的箭!
正要上前的玄策忽而一怔,皱起的眉头平山变峰峦,看向这比他还早一步的桃木藤:“你这厮是谁的法器!”
花玉龙、桃木藤:“……”
玄策:不认你了。
可桃木藤打落一支箭,又有另外一支箭飞向花玉龙。
花重晏看着心焦,朝猫妖吼道:“别伤害我妹妹!”
他话音一落,那猫妖的脑袋转而看向他,似在看一个可怜虫,声音幽幽道:“你知道心疼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却忘了,自己的亲生兄长,是怎么死的。”
花重晏浑身一震,就看到那箭冲向了花玉龙!
花觉闻陡然吼道:“你不就是想让花某尝尝,当年你父母的滋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