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遇桥方才那轻浮的笑,瞬间变得如这春日的阳光,耀眼极了——
“玉儿!”
花玉龙将马赶到花遇桥身边,另一只手牵着自己的踏雪:“走吧,不是说去给我买茶么?”
萧云归看着那道倩影,沉声道:“花娘子,请留步。”
花玉龙背对着他,侧过眼眸,有风掠过她的脸颊,那双目光,像是在看陌生人:“有事?”
萧云归上前,却被花遇桥隔开了。
他脸色好不痛快,朝她道:“你能出观了?”
这问题一出,花遇桥也奇了,回身朝花玉龙看了过去,兴奋道:“你又闯结界了?不过放心,阿兄回来了,闯一闯才好,成天闷在观里,真要成女老道了。”
面纱下的脸颊扬起一道笑,朦胧倩丽:“不是啊,从今往后,我就能自由出入天心观了,谁都拦不了我!”
说完,由于这两位贵公子当街打架斗殴,引来了人群围观,花玉龙趁机做个宣传,道:“往后天心观,对外开放,各位香客信主,欢迎多来参拜,祈福消灾,童叟无欺噢!”
众人一听,俱都倒抽一口寒气。
路人甲:天心观开门营业了?!
路人乙:就是那座整个长安城最神秘的道观!
路人丙:对!听说那个观主法术高强,这是把小魔女给治好了?
……
花遇桥一双丹凤眼瞪成了圆杏眼:“自由出入!玉儿,你好大的本事啊,连清垣观主都收拾了?!”
花玉龙想白他一眼,但还是要得体,呵呵一笑:“我,正儿八经,好人。”
说罢,朝一旁的萧云归看了眼,皱眉道:“你怎么认得我?”
萧云归:“上次你当街纵马,我在南曲楼上,看到了。”
花遇桥揽上花玉龙的肩膀:“不愧是我最疼的妹妹!”
萧云归眉头微蹙,但脸还是一张潘安脸:“你不是只有一个妹妹么,怎么是最疼了?”
沈遇桥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抬杠挑刺的人:“我家兄弟姐妹四口,我对前面两位兄长呢,也疼,但最疼的是她,行了吧!”
说着,朝花玉龙道:“不在这浪费时间了,阿兄我赶路饿得两眼冒醒,赶紧去添香楼吃一顿!”
跟沈遇桥不一样,萧云归平生最讨厌的是无视他的人:“既然如此,那便一起吃吧,就当作是,沈三郎给本公子的赔罪宴。”
好家伙!
沈遇桥这辈子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花玉龙手心一热,她在想,要不一会找个僻静的地方,把他马车给烧了。
正想着,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响动。
“就当是我做东吧,请二位郎君娘子,一同用膳。”
说话的人声音如春风刮过屋角的风铃,悦耳动听。
花玉龙好奇地回头,车厢的幔帘掀开了,露出一张团扇半遮的脸,眉如远山,中间一点朱砂,如明艳的太阳。
只听萧云归道:“既然小姨开口了,那我们便一起吧!”
小姨?
花玉龙有些奇怪地看向花遇桥,而萧云归显然注意到她消息闭塞的表情,低声道:“我母亲的亲妹妹,当今圣上的六女儿,嘉兰县主。”
嚯!
花玉龙看了眼沈遇桥,眼里表示:吃!
沈遇桥立马换了面孔,躬身行礼:“谢县主,那我们兄妹二人,就却之不恭了。”
说完,抬眼,就看见嘉兰收回了幔帘。
如果他没记错,方才他还往车里扔了折扇,扔了一锭银子。
……
花玉龙牵马与沈遇桥并肩而行,沈遇桥却不大舒服:“虽然阿兄行走江湖,时有应酬,但跟这种权贵坐一桌,实在不舒服,再说了,方才我还打了他。”
“你行走江湖,不是有一句话叫,不打不相识么?那萧云归要是小气与你计较,你便给他使绊子,如果不计较,那正好。”
沈遇桥挑眉,就听妹妹道:“我这道观正值扩张之际,多认识权贵,不是坏事。”
沈遇桥:“嗯,花家向来是不嫌自己赚的银钱多。”
不多时,就走到了添香楼,长安城数一数二的大酒楼,当然,这也是花家的产业。
毕竟县主请客,肥水不流外人田。
添香楼此刻正值午饭开市,已经有不少人入席,掌柜一见东家公子,立马引到最顶层的清净雅间。
花玉龙逋经过一道厢房门口,就感觉从内里窜出的冷冷气息,不由转眸看去,却是一个小厮阖门走了出来。
沈遇桥:“怎么了?”
花玉龙收回视线,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有妖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