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吃屎的,我是吃饭的,大家审美上有分歧也正常。”
“哼!黄口小儿,牙尖嘴利!”老和尚冷哼了一声,继而看了看下方的流民,“你能把他们都装进去吗?”
“今儿佛爷要shā • rén,谁也拦不住!”
说完老和尚身子一沉,跟一枚炮弹一般“砰”地落在了地上,带起的罡风将周围十几个流民直接撕成了碎片。
“老秃驴!咱一码归一码,你特么有病啊?闲着没事儿杀老百姓干嘛?”凌寒张口骂道,一阵波动之后又将门开在了老和尚面前。
老和尚冷笑一声:“杀老百姓怎么了?你心疼吗?那赶巧了,佛爷我就喜欢杀老百姓。”
“你能奈我何?不服就出来比划比划啊!”
嗬!
这可把你能的。
激将法反过来用了!
死人在这个世界太正常不过了,但如果这些人因自己而死,凌寒心里还是会觉得有些不忍。
但真要自己出去,用自己的命去换他们的命。
这个凌寒也做不到。
不过凌寒可以救他们。
心念一动,老和尚身边的流民集体消失了,全都被凌寒收进了天机楼里。
老和尚身子一晃,又奔别处去了,不过凌寒还是比他快一步,又把那里的流民给收走了。
“我看你能把这些流民都弄走不!”老和尚冷哼一声,佝偻着身躯如闪电般在长青湖南岸蹿来蹿去,仿佛一只冲入羊群的猛虎。
凌寒就开着天机楼,跟在他后面不停地往里装人。
老和尚跑得快,凌寒装得更快,再加上流民们自己也开始四处逃窜,所以伤亡倒也不大。
一共三个流民被杀。
两个五品,一个四品。
那个真没办法,只有比凌寒低三个品阶以上的,才可以被直接收入天机楼,否则就只能像林婕诗和何澹那样,给他们开个门自己逃进去。
看似老和尚也没占到什么大便宜,但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凌寒已经把流民装了整整一层楼了。
整个天机楼都装满也就是能装一千来人,要知道这里可是有上万流民的,而且还有很多是铁甲军的士兵。
一个跑,一个追。
场面就此僵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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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都城。
一处精致的宅院中。
一盏青灯之下,有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弈棋。
年少的那个人一袭白衣,手摇折扇,一袭黑发不扎不束披散在肩,正是李过云。
而在他对面,坐着一个身材臃肿的老者。
灯光原本就不是很亮,只能照亮李过云和面前的那副棋盘,而那名老者则只能勉强看清个轮廓,整张脸则都隐入了黑暗之中。
李过云执白,老者执黑。
两人面前的棋局已近尾声,黑白相交,旗鼓相当一时竟也看不出谁输谁赢。
“你真不帮他一把?”李过云捏着一枚棋子,头也不抬地问道,“浮空寺那个老怪物可不好对付啊!”
老者呵呵一笑:“我得把机会留给你啊!”
李过云抬手落子,两颗白子在黑棋的围追堵截之中连了起来,看似敌众我寡却又隐隐抢占了先机,棋盘上的局势也随之风云突变。
“我这两颗子是明棋,也是暗棋。”李过云微笑说道,“您是下棋的自然看得一清二楚,但局中人却不一定能看得清。”
“这两颗子一旦暴露,后面都会很麻烦。”
老者叹了口气,沉吟半晌,然后缓缓起身,慢慢往身后的阴影之中走去:“你那两颗子总是要用的,只是要看怎么用。”
李过云凝望着前方的阴影,一言不发。
“你以为小金的仙王级是怎么来的?”老者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里逐渐变得模糊,声音也好像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一样。
一个身材瘦削怀里抱着一把阔剑的中年男人从走廊角落的阴影中走出,不远不近地跟在老者的身后。
李过云只看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眼神。
那是一个一辈子都和剑打交道的疯子,活生生把自己也炼成了一把剑。
伤人,也伤己。
大盛唯一的仙王级高手。
剑圣金涛。
“狡猾的老东西!”李过云苦笑着摇了摇头,“摆这么大一个饵儿给我,看来我不上钩也不成了。”
“提督印信?你还真是惊喜不断啊!”
“画尸人。”
探手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木盒,打开盖子,里面飞出两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去吧!”李过云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