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缺个表,那我就不客气了。”
陈伟嘴角抽了抽,那块表他在时尚杂志上看到过,世界一线奢侈腕表的经典款。
六位数下不来。
属于有钱都买不来的款,除了是会员外,还要衡量买家的身份地位,审核之后才有购买资格。
而这位薄医生,随随便便就送人了。
他真的好心痛!真想打劫糖人师傅。
李娟虽然不知道那块表多少钱,但薄医生的东西,肯定都不便宜,心想便宜那个糖人师傅了,回头找时间一定赎回来。
不过由此可见,明镜对这位薄医生来说,在心底的分量肯定非同一般。
薄玉浔欣赏着手里的一堆糖人,在李岭古怪的视线中,他小心翼翼的包起来,生怕折断了任何一个角。
“薄医生,明镜小姐在四季镇人气真的好高啊,这里的人都很崇拜她,把她当菩萨供着。”
李娟忍不住感叹道。
她指着远方云雾遮掩下的山头。
“那就是白头山,在我小时候白头山就很出名了,山上有个女师父远近闻名,医术也很好,十里八村的村民有个疑难杂症的,找她比找医生还管用,我万万没想到明镜小姐竟然是她的弟子。”
这是什么样的缘分啊。
薄玉浔和李岭同时抬头看向白头山。
出了四季镇,本以为路会好走了,谁知道接下来走了有半个多小时,全是乡下的土路,又颠簸尘土又大,完完全全的穷乡僻壤。
李娟看到路边一个大瓦罐,激动的坐直了身子。
“到了,我们到了。”
顾名思义,瓦罐村之所以叫瓦罐村,是因为村口的一个大瓦罐,说起来还有一段脍炙人口的故事。
李娟找到村尾,看到她家,忍不住捂嘴哭了起来。
两间破瓦房摇摇欲坠,惨败的院墙以及被风华腐蚀的木门,满院杂草,长的比人都高,到处透着凄凉破败。
“娟子?是娟子吗?”门口一个提着菜篮子的老婆婆佝偻着腰,似乎有些不敢置信,走上前几步仔细看了看。
李娟看到来人,想了想,“二婶儿?”
老婆婆每一道皱纹里都藏满了不可置信:“真是娟子?你还活着?”
“我还活着。”李娟扑过去和老婆婆抱在了一起。
“娟子啊,我们都以为你死了,这么多年你咋不回来呢?”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这幅画面看的人鼻子发酸。
李岭绕着房子走了一圈,破开生锈的门锁进正屋转了一圈,屋里老鼠横行,家具东西都风化的不成样子,成了老鼠的温床。
墙上挂着一张全家福,拂去积年的灰尘,照片里,除了一对面容和善的中年夫妻外,是一对扎着麻花辫的双生姐妹,两人长着一张一模一样的脸,眉清目秀,一生动活泼,一内敛温和。
一只手伸过来,摘下了相框,把照片拿出来。
一滴灼灼的热泪滴在了照片上。
李娟抱着照片跪在了地上,哭的撕心裂肺。
老婆婆叹气,走过来扶起她。
“还活着就好,你姐姐呢?”
李娟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条干净的手帕送到她面前,手帕的主人有一双非常漂亮修长的手。
李娟接过手帕:“谢谢薄医生。”
薄玉浔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给她无声的安慰和力量。
李娟擦了擦眼泪,她深吸口气,“二婶,我问你件事。”
老婆婆敏感的察觉到她严肃的语气,下意识站直了佝偻的背。
“你想问什么?二婶知道的都告诉你。”
李娟组织了一下语言,缓缓道:“十三年前,大概下雪的那一天晚上,我姐姐有没有回来过?”
老人记忆本来就不好,更何况是十三年前。
老婆婆皱着眉头,似乎很努力的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