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青白了他一眼:“你跟着能干吗?除了添乱你还能干什么?到时候还要老子救你,万一你出点什么事,曲家还不找我麻烦?”
曲飞台抿抿唇,眼神焦急。
“回去。”郑青喝道。
曲飞台不甘心的握了握拳头:“可是明镜她……。”
郑青脚下的地忽然塌陷了下去,她反应也快,飞身抱住旁边的树干,然而曲飞台就惨了,他反应不及郑青迅速,眼看着就要滚落山崖,只见一根藤条飞快的缠住他的手臂,曲飞台下意识反手抓住藤条。
曲飞台抓着藤条慢慢往上爬,看到面前一双染满污泥早已看不出本来颜色的鞋子,他惊喜的抬头。
“明镜……。”
少女背着竹篓,一身黑衣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更是湿淋淋的披散在肩头,唯独一双漆黑的眼睛,如万古长夜,宁静深邃。
曲飞台立刻爬了起来,轻嘶了一声,原来膝盖刚刚撞到了石块,流了不少血,一动就疼。
但是他却顾不得疼,呲牙笑道:“你没事,太好了。”
曲飞台立刻解下箬帽蓑衣,“不要淋雨了,会感冒。”
明镜抬手制止他的动作:“我不需要。”
她拧眉看了眼曲飞台流血的膝盖,“还能坚持吗?”
曲飞台点头:“能,我没事的。”
郑青从树上跳下来,“你没事那就太好了,省得我担心。”
明镜看了眼郑青:“不是让你们在庵里等我吗?”
“这鬼天气,我怕你在山里出事啊。”
郑青摘下箬帽戴明镜头上,“走吧,咱们赶紧回去。”
路过曲飞台身边的时候,郑青哼道:“我就知道,你跟着只会添麻烦,腿还能走吧。”
曲飞台脸色微红,仿佛生怕人看出来,挺着胸膛说道:“当然可以。”
郑青搂着明镜往前走,曲飞台盯着郑青落在明镜肩头的那只手,磨了磨牙。
“你要的川断找到了吗?”
“菩萨保佑,找到了。”
“那玩意儿长什么样?”
明镜从背篓里拿出一截根木棍似的黑不溜秋的东西。
郑青拿起来看了看,吐槽道:“烧火棍啊,这玩意儿到底有什么用?”
“给你补身体。”
郑青眼神感动的望着明镜:“你对我真好,无以为报,以身相许吧。”
明镜推开她靠过来的脸:“好好走路,摔下山概不负责。”
“你这女人,好狠的心……。”
听着前方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姿态间十分熟捻,曲飞台心里很不是滋味。
明镜素来是清冷疏离的,从未见她跟别人如此亲昵过,更别提是一个男人。
他到底跟明镜有什么关系?
曲飞台一瘸一拐的跟在两人身后,恐怕他那些粉丝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他此刻十分狼狈的走在深山老林里,满肚子醋乱晃荡。
回到小木屋,明镜把采来的药材摊在架子上晾,这才转身看向曲飞台。
“坐下。”
曲飞台老老实实的在凳子上坐下。
明镜撕开牛仔裤,用棉布一点点清理掉伤口处的污泥,曲飞台双手紧紧的抓着椅子边缘,手背上青筋暴凸。
明镜抬眸看了他一眼。
曲飞台立刻坐直了身体,“不疼,一点也不疼。”
明镜打开柜子,拿出一个土色的陶罐,罐子有点像腌咸菜的坛子,打开封盖,一股奇特的味道飘了出来,有点令人反胃。
“这是什么?”
明镜剜出一块黑色的膏体,抹在了曲飞台伤口处。
“蛇油膏。”
曲飞台落在明镜身后的目光骤然一缩,他立刻将明镜护在身后,眼前青光一闪,曲飞台手臂被一条青蛇缠住,正吐着蛇信子,呲着獠牙凶相毕露。
眼看就要咬在曲飞台手背上,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小青。”
那小蛇忽然停下动作,扭头看了眼明镜,曲飞台竟然从这条小蛇的眼睛里读出了委屈。
真是见了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