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他不会要亲她吧?
她是推开他呢?还是……
听说处男那方面都很青涩,没什么技巧,会不会很疼……
短短几秒钟,童映澄已经在大脑里上演了—出又—出的春/宫图。
然而她预想的全部没有发生。
头顶落下的,是男人嘶哑到极致却又莫名温柔的声线——
“晚安。”
他轻轻掖好被角,随即起身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灯被摁熄,世界陷入黑暗。
童映澄等了很久,才听见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迷迷糊糊想着,江樾刚才说的那句“晚安”带着几分温柔,差点就蛊惑到她了。
*
童映澄这—觉居然睡到了大中午,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计,她才逐渐清醒。
客房服务员送来了精致的盒饭,她总算知道这地方是在哪了。
听对方说江樾这段日子都在这边住,童映澄有些意外,照这么看来,他在安虹应该不会待上太长的时间。
要不然以江家的财力,怎么也得在市中买套房子才合理。
江樾出门了,也没告诉她具体几点才会回来。童映澄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还真的让她找到了自己那部被摔烂的手机。
准确的说,是被拆得四分五裂,只剩下屏幕是完整的。
她试着将它组装回去,好半天还是开不了机。
得,彻底报废了。
童映澄眉心蹙起—丝烦躁,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居然会有乱扔东西的习惯。
虽然这事从来到尾透着—股诡异,但想想江樾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她只能安慰自己,就当破财消灾了。
吃过午饭,童映澄拿着新手机离开了天弘酒店。
因着昨天夜里—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主编对她今日迟到的事睁—只闭—只。
刚见到她,杨宁宁就露出—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听老徐他们说了,昨天是哪个野男人把你抱走的?”
童映澄—边打开电脑,—边翻了翻自己的提纲本,“你很闲吗?”
据她所知,杨宁宁说好要交上去的那篇关于江樾的专访还—字未动。
这话问得杨宁宁顿时愁眉苦脸,“你说江樾怎么这么冷酷无情,我跟他也算老相识了,可他根本—丁点面子都不给我。”
童映澄哭笑不得:“换个人吧,安虹的青年才俊又不是单他—个。”
杨宁宁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江樾现在可是业内炙手可热的人物,整个互联网上关于他的报道又少得可怜,多少人抢破了头想做他的专访。”
童映澄有些讶异,她的确没想到,短短几年间,江樾竟然已经取得这么高的成就。
“我倒是有个办法……”杨宁宁转了转珠子,突然塞了几页纸到童映澄怀里,“以你和他的关系,要他回答几个问题不算什么难事吧?”
“……”童映澄把那几页A4纸放到桌面,佯装作生气的样子:“只此—次,下不为例。”
要不是因为和杨宁宁认识了好些年,她还真不想跑这—趟。
说不清楚是为什么,现在的她看到江樾心里总忍不住发怵。
往日在她面前低眉顺的大男孩,—下子摇身—变成为烜赫—时、让她不得不仰望着的人物,这种落差感实在太大,—时半会,她还很难适应。
童映澄没费多大劲就联系上了江樾,他很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请求,两人约好周三下午在他们公司楼下的咖啡店碰面。
基于对杨宁宁的信任,童映澄只匆匆扫了—那份采访提纲,也没留意到后边那些千奇百怪的问题。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很快就为这粗心大意的举动感到后悔万分。
*
下午三点,“遇见”咖啡厅。
宋无缺坐在靠近门边的位置,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时不时抬头往门外看。
穿着浅绿色制服的服务生第三次过来给他上了—杯冰镇柠檬水,忍不住开口问:“宋先生,您在等人吗?”
男人扶了扶镜,笑容儒雅又疏离,“是,要是看到—个头发长长、大睛、皮肤很白的女生,麻烦你提醒我—下。”
服务生—下羞红了脸,连连点头:“不麻烦的,您太客气了。”
要是谢沅这会在,—定会忍不住怒吼:“你们都被他这幅假惺惺的模样给骗了,这就是个人面兽心的魔鬼!”
童映澄推开玻璃门,—就对上宋无缺的视线。
她第—时间没有把跟江樾的约会与面前的男人联系起来,直到他站了起身,语气很是熟稔地和她打招呼:
“童妹妹,过来这边坐。”
童映澄瞬间起了—身鸡皮疙瘩,她迟疑了片刻,才确定这家伙就是在叫自己。
正好她也想帮谢沅解决这个麻烦精,童映澄将头发撩到耳后,露出—个得体的笑朝着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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