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叫叔叔后,晋舜真的表情例行一僵,然后眉头更深地皱起,连带看向季殊和老太太的目光都不再如平日那样温和和尊重。
“师兄,记得把季殊这俩年的病历以及今晨的检查报告一起打包发给我,”云乔语气平静地说完,又再微倾身体看向季殊,“可以吗?”
“可以,”季殊条件反射地点头。
云乔已经是能他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的人,于情于理都有权限查看这些。
云乔轻轻一笑,来到季殊和老太太身前不远处,进一步说明他和晋舜真的关系。
“司安是我爷爷,晋医师是爷爷的弟子,我叫叔叔和师兄都有。”
云乔很少这么正经地管司安叫爷爷,他口头心里更多管他叫老头或大师傅。但司安和他已经被加密封存的收养证明上,他们的确是祖孙关系。
他日常管晋舜真叫叔叔,实验室和课堂会叫师兄。
延迟结束,季殊抬脸瞪目看来,他第一次在云乔面前表现出明显的惊讶情绪。
这是他万万没想过的那只效应“大蝴蝶”。李胜专门跑了一趟滇南省,带回给他的资料里,云乔被弃养后的十四年经历完整普通且细节满满,可以说是毫无破绽。
“阿冬婆是……”
“阿冬婆是我和爷爷住滇南省时的邻居,后来就一直照顾我们,在我心里,她也是家人。奶奶,您还记得我吗?”
季老太太呆愣许久的表情上,终于有了变化,一拍手掌,惊喜出声。
“想起了,想起了……是乔哥儿?难怪我一直觉得你眼熟,但年纪对不上,经历对不上,我就没多想……”
云乔被收养后的户口本上,登记的年龄比真实年龄小了一岁,名字自然不是云乔,而是司鹤希,但司老管当时的云乔叫乔哥儿。
更关键是两年前司老去世后,季老太太和云乔通过电话。
当时的云乔明确表示他会在吊唁结束后继续国外的学业,并把司老的几个得意门生的联系方式留给她,这里面就包括颇有天才之名的晋舜真。
去年年底到今年年初季殊的病情突然恶化,晋舜真和专家组们束手无策,季殊生命垂危之时,她还病急乱投医给乔打去一个电话,异国他乡的云乔就这么听着她哭诉了近一个小时。
不仅是老太太想起云乔,季殊这一世的记忆里也被勾起了相关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