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们喊司明的称呼也统一变成了,“司二少。”
把他当云乔带来的另一个弟弟对待,至于云阀,他在哪儿都是小少爷。
“我教你怎么用,不懂就问我。”
云阀牵着司明的手,主动接过带司明熟悉房间和洗浴用具的任务,胡春婶跟着他们身后,偶尔为云阀补充一两句。
其实从西隍寺刚到季宅那天,司明就被教过也会了,但他愿意听云阀再说一遍。
云乔在客厅里陪老太太说话,这次回滇南省,老太太和阿冬婆都不跟着去,飞机转动车又转大巴车,老太太和阿冬婆的身体遭不住。
“我打算把爷爷的骨灰带回来……我想把他和叔爷爷合葬到一起,您看行吗?”
姜宫知道司安和季久笙的关系,没道理老太太不知道,她不说,也是不愿意提起司安的伤心事儿。
“我没有意见,家里的事儿你做主就好。”
老太太满是信任地拍了拍云乔的手,“久笙哥的父母、他的大哥从来没有反对过他和司老相恋的事情。”
但季久笙从发病到去世极短的时间,噩耗来得突然,季家很艰难才接受了这样的现实,他们也真心希望被季久笙爱着的司安能尽快走出伤痛,重新开始。
司安没有寻死觅活,他在消沉一段时间后,就和司家决裂,然后去滇南省继续他和季久笙的科研梦医学路。
司安一辈子都在治病救人,没有结婚,没有情.人,只在晚年收养了一个性情和季久笙略微相似的云乔。
他用自己的方式践行了他给季久笙一生不变的承诺。
“阿乔,奶奶对不……”老太太难免从司安和季久笙联想到如今的季殊云乔身上。
“没有的,”云乔朝老太太坚定地摇了摇头,又再轻轻一笑,“只要我再遇到季殊,我一定会喜欢他的。”
人的喜欢和偏好都是刻在骨子和灵魂里的,他长么大,跟着司老走过很多地方,又在A国待了那么多年,他遇到的称得上优秀的人并不少。
但季殊是唯一让他心动的人,是唯一让他有冲动行为和表白想法的人。
“可能现在说永远有点早,但我和您坦白,我真的很喜欢季殊,很愿意和他结婚。”
老太太神情里的隐忧散去,立刻笑开了花,“那就好,那就好……我家小殊可算运气好了一回。”
“也是我运气好。”
云乔拍了拍老太太的背,他顺着老太太的目光看去,季殊大步从门口走进来。
因为要接司明回来,云乔一行今儿就没路过九季大厦去接季殊。
季殊自己算着时间,也赶着点儿到家来了,他偏了偏耳朵,隐约听到老太太和云乔在说他的什么话。
他小时候屈指可数的几件糗事黑历史,已经被老太太翻来覆去和云乔笑话好几回了,这还没说腻呢。
“没说你坏话。”
老太太对季殊招招手后,把季殊的手拉起拍了拍,“说你们两位爷爷的事情。你叔爷爷的墓地里本就留着位置……你和阿乔都是好孩子。”
记得季久笙和司安约定的人就剩了那么几个,姜宫病了,邵彬不提,她自然也不好说了。人死如灯灭,经历的生死离别多了,她早已经看开。
但云乔和季殊有心,也愿意走这一趟,她自然是举双手赞成。
季殊坐到老太太身侧,轻轻将人拥住,“您健健康康地多看着我和阿乔。”
“那肯定的,安心,你奶奶厉害着呢。”
老太太笑容愈盛,心中慰贴极了。她的心气儿可没那么容易断,她想多替那些旧人朋友们多看顾云乔季殊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