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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第083章(2 / 2)

“你乖了。”

云乔揉了揉云阀的头发,倒是不把那些情绪带到云阀身上。

回到忘忧阁后,三人洗漱出来,云乔和季殊先送云阀去小阁楼。

“你们走吧走吧,我敢睡,这儿可太好了,我喜欢极了!”

云阀抱住被子滚来滚去,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催促云乔季殊自己回去睡,他没有逞强。两天多待下来,他真的很喜欢这个房子,一点也不觉得害怕了。

“行,我们下去了,和小司明聊完就去睡。”

云乔给云阀放下床幔,再看了看窗户和楼梯上的天窗后,他拉着季殊的手离开。

不仅云阀在观察云乔的脸色,季殊也是如此,同时他也担心云乔真的气到了。

“睡觉了,明早还有事儿呢。”

云乔揉一下季殊的脸颊,朝他安抚一笑,就自己把套在外面的长裳解开,先爬到床里面,季殊躺上来后,云乔自己钻到季殊怀里。

“我没那么生气,七爷爷还算自律,但不能开这个头,否则我们走了之后,六爷爷和七爷爷肯定又这样喝,六阿婆他们都劝不了。”

云乔低声和季殊解释,所以他只在宴席快结束时,才摆出生气的样子。吓颜银只是顺带,更多还是更好酒的六大爷一家,喝酒伤身,基本可以说是百害一利。

“我吓到你了?”

云乔悄声问着,说起来,他和季殊结婚到现在,他们还未真正意义上地吵架和互相生气过,如云阀所感知的,季殊完全宠着让着他,怎么欺负都不会真的生气。

“没有……”

季殊低低地回着,手在云乔背上轻抚着,又一沉吟,他不大熟练地告状道,“七爷爷也认错我是叔爷爷……他不是故意的。”

云乔眉头微微蹙起,“是七爷爷不对,都这么多天了。”

季殊是季殊,季久笙是季久笙,他们都是各自无法被替代的人,总被这些人认错和移情,于季殊而言的确是一种困扰。

云乔又再挪了挪自己,鼻尖与季殊轻轻挨上,他吻了一下季殊的唇,又吻一下,季殊脑袋的弦直接被这亲昵的挑.逗挑没了,一个翻身,他急切又深入地吻住云乔。

“季殊……我,我喜欢你。”

云乔轻喘着在他们短暂结束拥吻的空档,补上今日的告白。

季殊看一眼云乔,将他对告白的回应溶于他细密轻柔的吻里,每个亲.吻里,都有一声回响在心房里的“喜欢”宣告。

云乔眉眼弯弯在这种极致温柔和亲昵的感觉里睡沉,季殊则是依依不舍地看了许久云乔才把眼睛闭上,跟着沉沉睡去。

完全睡着前,他后知后觉感觉到了一点和云乔告状的“好处”,不仅能让云乔护着他,还能享受云乔仅限于他的“特殊”安抚。

季殊的感觉用“食髓知味”来形容更为合适。

翌日,醉酒也不影响颜银早起,但比他起得更早的还有云乔。

颜银也不是一醉酒就断片的人,相反,他会清晰记得自己醉酒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但醉酒时的行为并不受自己理智控制,第二天醒来都是这幅讪讪的神色。

“早啊。人来的没那么快,你们早饭还吃鸡汤米线吗?我让你罗婶煮。”

“早,”云乔脸上扬起少许浅笑,他侧身继续教完季殊怎么浇水后,他走向颜银扬了扬手,“我陪您去洗漱吧。”

颜银肩膀一塌,点了点头,跟上云乔走去。

随后不久,关于他无视劝告醉酒、以及错认季殊的事情,都给云乔罗列出来,仔细探讨了一番,没有很正面的指责,只是从医学和心理学等多个层面分析颜银犯的错误。

“不会了,真的不会了。”

颜银是真的怵这样的云乔,唠叨起来比……都可怕,偏偏还能一副笑脸对着你,逻辑完整,理由充分,你想耍赖或者翻脸做不到也不敢。

“我暂时相信您了,君诺,记下七爷爷的话了没。”

云乔话落,他抬起的手腕手表上浮现一个拿着小本本的线条小人儿,朝云乔鞠了一躬。

轻轻颔首,云乔对能帮忙他记账的君诺很是满意。

颜银一脸悻悻又后悔莫及地完成今晨分外难受的洗漱过程,出来后,他主动找还在浇水的季殊认真诚恳地道歉。

“阿殊,七爷爷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了。”

季殊略不好意思地反向道歉,“抱歉。”

颜银教他和云乔告状,他先把颜银给告了,怎么看都挺不厚道的,但不得不说,这些歉意外,他心底莫名开心,很喜欢看云乔为他教训别人的样子。

至此,季殊关于“告状”的技能算是成功点亮了。

颜银一愣,跟着嘴歪笑了一下,“行啊你,就这样,以后别傻傻被邵彬欺负就行。”

合着季殊现在他这儿体验了一把和云乔告状的好处,这就是俗话里说的教会徒弟害死师傅。

然后,临着他们要出发往墓园前,季殊被颜银单独关木雕作坊间里好生指点了几遍。

这年头真正心眼大的没几个。

颜银联系了青宁镇一景点女娲庙里的道姑,以及镇里专门从事白事儿的那些人,吹吹唱唱拜拜后,在指定的时辰里,挖开封起两年多的木棺。

除了当年云乔亲手放入的骨灰外,还有一套按照司安年轻时尺寸,阿冬婆亲手缝制的衣服鞋袜,以及来凭吊时,亲朋好友送来的随葬品。

云乔戴着口罩和手套,起手抱起骨灰盒,“爷爷,我接您回上京城和阿笙爷爷团聚。”

云乔起身,目光微微一顿,他又重新俯下身,将一个巴掌大小的木盒也从里棺材里拿出来,这个木盒的边缘有一个极小的刻字,“笙”。

不知是入葬时哪位故人将季久笙的旧物放到这里,和司安合葬了。

云乔当时的状态并不好,努力思索了一会儿,也没想起这个木盒相关的记忆。

季殊站在棺材边缘,伸出手将少许出神的云乔半托半抱回墓地边的空地。

他再一挥手,道姑的念唱再次响起,属于司安的衣冠冢会还原,并且会在墓碑边多刻上一行小字说明。

衣冠冢对于绝大部分来此凭吊和寄托私人情感的人来说,已经足够。

司安一辈子献身科学,治病救人无数,到死了,也该按照自己的心意,和惦念了一生的爱人合葬到一起,享有一方净土、不愿被多打搅的安宁。

季殊和云阀都陪着云乔,他们隐约能感受到一点当年云乔给司安下葬,料理后事的心情。

“我没事。”

云乔深吸口气,沉淀下心情后,就继续拿消毒纸巾擦拭几遍骨灰盒,再将它放入早已准备好的更大木盒里,垫上海绵减振防摔后,将木盒盖上锁起。

云乔同样用纸巾擦拭了即便另一个更小的木盒,又在避开对着云阀和季殊的方向后,将它打开,是个空盒子,但按照尺寸比对,云乔合理怀疑它是用来装那对骨笛的盒子。

云乔问过姜宫,老太太和颜银,他们都不知道那只骨笛的存在,只有云乔知道司安去哪儿都带着它,看它的眼神也类似他看季久笙的照片。

“我的木雕手艺是阿笙哥教我的。”

颜银从云乔手里接过木盒看了看后,点了点头,他能确定这个木盒是季久笙亲手制作的。但就不知哪位还活着的人故人把它放入司安的棺椁里。

“我找机会问问二爷爷有没有印象。”

邵彬是另一个跟着云乔从头到尾一起料理后事的人,不过云乔的语气里没抱太大希望,当时邵彬的状态比他还不好,失魂落魄,没了半条命的样子。

颜银眉心微微一蹙,他和季殊看来的目光对上,他微不可见地点了一下,示意季殊别端着,该偷听就偷听,该提防就提防着。

季殊对于自己能领会颜银眼神的意思略感惊奇,大抵,他心里本就是这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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