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替他们等着!”
颜银磨着牙应了云乔的话,但此刻他最想的是,提着这把药锄去把丁烨的脑袋削下来当球踢。
在年少时,他和姜宫都把注意力放在惯会“作妖”的邵彬身上,一点没发觉“宽和温厚”的丁烨对司安和季久笙怀了如此险恶极端的心思,还付诸了行动。
更不可饶恕地是,丁烨害死了季久笙,还不放过季家唯一后辈的季殊。
“我能……”
“不行。”
云乔扶住颜银的手,带他到廊道阴凉处的矮凳坐下,“您这两年身体才健朗些,万一气出个好歹,您想让我后悔终生吗。”
云乔愿意对颜银坦诚,却不会允许他一时意气做什么危害身体的事情。
可以想象颜银正面和丁烨对峙时,会有多大的情绪起伏……或许是能刺激丁烨说出什么重要情报,但云乔和季殊都不认为这是必要的,这些情报一点半点都没有健康的颜银重要。
“他不行,我去!”
姜宫从拐角处走出来,四面走廊,她从客厅出来透气时,就听到了云乔和颜银的谈话,颜银近来耳朵不太好使,家里包括云乔都会自觉和他加大音量说话。
姜宫这墙角听得并不算困难,而且她感觉出来了,云乔和季殊怕是没打算告诉她。
“阿乔,我哥这辈子都在为久笙哥的死而伤,我得去问问,口口声声说把我当妹妹,把我哥当挚友亲弟弟的丁烨,是怎么一步步策划了久笙哥的死,我得知道……”
她想知道他们这些人都无知无觉在季久笙的死里扮演了什么角色,既然开始清算了,一切都清清楚楚地算,谁也不能逃脱,包括她自己。
“阿乔,外婆求你了。”
姜宫一贯强势,生了病宁愿死也要体面,此时却顾不得这些。
云乔紧绷着面色没有应声,脑袋里快速评估思索起来,在姜宫和颜银都巴巴看来有两三分钟后,他才再开口。
“先体检吧,合格后我再考虑。”
“什……什么时候?”
颜银面色微虚地问道,他昨晚禁不住馋嘴,偷喝了一杯米酒……早知道,他就不该偷嘴。
“阿爷认为什么时候?”
云乔眼睛一眯起,他从颜银略心虚的面色就猜到他可能干了啥,不是偷喝酒就是偷熬夜了,老小孩说的就是颜银了,有时候比云阀还难管。
“现在就去!”
姜宫一点不带为颜银考虑,她对自己身体有信心,即便无法达到云乔规定的及格线,她也能知道自己的问题,再针对治疗或备点药在身上。
云乔开口让他们体检,其实已经是妥协了。
“去就去!”
颜银瞟一眼姜宫,嘴硬跟着应声。
姜宫不开口,他原本连去体检的机会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