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让他插科打诨他还在行,但若是论品诗,他还是一窍不通,但就算如此,听到这一句诗时,他也难免一愣。
这一句诗,当真美如画。
师爷回过神来,思索一翻后,却是说道:“诗是好诗,但若是放在江口,有些不合规矩。”
修建陈江祠乃是为了镇压水运,而这诗完全就是写景,虽说是极好,但怎么看都不合规矩。
诗文先生笑着说道:“师爷放心,后面还有,既是在陈江口,自然要镇水运,不然知府大人也不会就这么答应下来。”
“全篇念给我听听。”师爷道。
诗文先生却是摇头叹道:“只有半阙。”
“怎么?”
“作诗的人只留下了半阙。”
“你们就不知道补上?”
诗文先生也是心中郁闷,这般绝句,却只得半阙。
这些日来他苦思冥想,都不敢动笔补上着半阙,只道是望而生畏。
师爷见他不答,接着问道:“你们院长呢?不都说文老诗才可比秦公,就未曾试试?”
“不是不会,是不敢。”诗文先生叹道:“就是方才与师爷说的那一句,谁敢来补上这半阙?”
师爷顿了一下,点头道:“你这么一说,也有道理。”
他不懂,但也知道这诗的厉害。
他更是好奇这半阙都是什么了,竟能让整个江宁府都没人敢去补上这半阙。
“那是谁作的诗?”师爷问道。
“这半阙诗文,是诗会时一位老者递上来的,但他却说此诗是他人所作,究竟是谁,我们也不知道。”
“你们就没问?”
诗文先生摊手道:“倒是想问,但谁知道那老者是位高人,在场文人学子数百,没一个追上他的步伐的。”
师爷张了张嘴,说道:“搞不懂你们这些写文章的。”
“师爷不也是写文章的?”
“我以前可是勾栏的伙计,你与我说这些。”
“那也是师爷。”
师爷摆手,他也没把自己放的有多高,只有亲身经历过才知道这一切是有多么的来之不易。
“差点被你绕过去了,诗文呢?快念快念!”
“倒也不用我念了,他们已经开始写了。”
师爷站起身来,摆手道:“您老在这歇息会,我瞧瞧去。”
诗文先生点了点头,坐在这树下乘凉,年老了,忙一会就有些受不了了。
师爷走了过去,见有一位身着褐色长袍的老先生手拿着笔,一旁学子有端着墨,余下数位学生则是待在一旁,不敢打扰。
“师……”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