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位文相,也就没有后事了,这个人陈先生或许也听说过,便是那寒门文相——秦远恒。”
“秦远恒得天下人敬,又有文气护体,身为城隍不可伤这般命数穷极之人,若是不然,我也将受气运反噬,身负重伤,阮韵梅便被秦远恒给保下了。”
“秦远恒本就是大气运之人的,可见城隍鬼神,事后便请来了天顺府城隍,念其一人一妖情深意重,折中之下,便出了个对策。”
“让这孩子出生,若有变故,及时除去,而橘树所化的阮韵梅,则是从此往后不可再踏出安良府,日夜有巡游把守,天顺府城隍赐小神法剑一柄,若到必要之际,可就地斩杀。”
“难怪……”陈九心中暗了一声,说道:“我说这言文山的命理怎会这般奇怪。”
“而后天顺府城隍又借秦运恒的文气,封住了橘树的妖力,自此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
白城隍微微皱起眉,看向了言府中的内宅,他明显地感觉到那橘树的妖力动荡了几分。
大概率是与阮韵梅有孕相关。
他叹了一声,说道:“如今这般境况,怕又是要再现旧事。”
陈九摸了摸下巴,问道:“也就是说,言府长子便是因为出了问题才死的?”
白城隍点头道:“其子言平安,约莫是在十三岁时,三魂七魄更是一夜之间碎了四魄,变的神志不清,眼露凶狠,半人半妖,只可称‘怪’,伤言府下人约莫二十余人,最后阴差赶到,持法剑当场将其斩杀。”
“三魂七魄乃是人之独有的,人妖缔结生子,最容易出问题的便是妖魂与人魂的冲突,人魂始终是不敌妖魂的,早年间我便料到会有这一劫。”
“此事我也与天顺府城隍提起过,只不过我与大人都无能为力,也是念在言文山与之情深意重,才网开一面,拖到了发作的时候。”
白城隍顿了一下,说道:“若是陈先生觉得小神所做的有错,尽可责罚。”
陈九摇头道:“此事轮不到陈某来论对错,你是职责所在,言夫人与言文山两情相悦,结为夫妇,为保腹中胎儿,也无过错。”
白城隍叹了口气,说道:“可是,谁都没错,才是最大的错。”
陈九的目光望向那内宅所在。
他问道:“如今言夫人再有身孕,你又当如何。”
白城隍顿了一下,说道:“若是陈先生未至此地,小神该是会持法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