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呀,阎肇真是大惊小怪,我没怀孕。”宋槐花说。
按理人不应该说人夫妻的闲话,但宋槐花上辈子可是跳井而死的。
陈美兰暗猜,说不定她就是得了脏病才死的,忍无可忍,还是说:“你没明白过来阎肇的意思吧,二哥有可能嫖过……”
公安嫖.娼也不会通报,会内部处理,但陈美兰得让宋槐花知道这件事。
宋槐花停在原地,愣了好久,却又叹了句:“其实我早就察觉了,以后不跟他上床不就行了?”
“那你干嘛不离婚啊?”陈美兰反问。
怎么说呢,除了嫖过,阎斌在家里其实还不错,也愿意做家务,对孩子也不错,还愿意辅导功课。
而且一再承诺说自己只要下了海就能赚钱,你叫宋槐花怎么办,就为了一个丈夫嫖过,她就闹离婚?
宋槐花叹了口气,一路默不作声。
其实陈美兰也能理解,这个年代要离婚,真的需要勇气,更何况,父母不会劝,孩子怎么办?女人,怎么做都难。
“美兰,我简直要后悔死了,当时的债券出的太早,赚的太少了,下回要有好债券,你记得喊我一声,咱们一起买。”宋槐花走了几步,又忍不住气的跺脚说。
果然,她卖的太早,现在后悔了。
人呐,难得有满足的时候。
小旺比陈美兰跑的快,提前一步,已经回家了。
陈美兰刚进门,就听见圆圆和宁宁的声音。
“叔叔,这床单好漂亮呀。”宁宁说。
圆圆却说:“爸爸,我觉得我妈妈不会喜欢的。”小女孩更了解妈妈,圆圆觉得妈妈不喜欢粉色。
这时候陈美兰已经觉得不妙了,等到窗户上一看,两只眼睛差点没瞎掉。
阎肇这是连着加了三天班才回来的,上回加班回来给了她一个大惊喜,一张粉色的床,而今天,则是另一个更大的惊喜。
他买了一套粉色的床单被套。
正在往床上铺着,看样子是想洗了这套床单。
这可不行,粉色的床头已经够叫陈美兰做噩梦的了,再来一套粉色的床单,这床她打死也不可能睡。
“圆圆,宁宁,你们先出去,阿姨跟叔叔聊会儿天,好不好?”陈美兰于是说。
宁宁还不想走,想多摸一会粉粉的床单。
圆圆拉了她一把:“走吧,让我爸和我妈单独在一起呆一会儿,好不好?”
俩孩子一走,陈美兰就把门给关了,回头问阎肇:“这床单,你买的?”
“你不喜欢?”阎肇反问。
“喜欢。”谁叫她当时说喜欢那张粉红色的床头呢。
自己撒的谎,跪着也要瞒下去。
阎肇随即掏了四张大团结出来,递给陈美兰了:“我这月的工资。”
主动上缴工资,是迈向和谐婚姻的第一步,小狼和圆圆俩踮着脚,在窗户外面悄悄看着呢,陈美兰接过了钱:“你这钱来的真及时,我正缺钱用呢。”
阎肇的手停在半空,两眼一狭,想确定她在一把赚了五六千块后,这话是发自内心的吗。
陈美兰吓得一缩,低声说:“真的缺。”
阎肇双目再一狭,他根本就不信。
但效果非常好,圆圆和小狼都咧开嘴巴笑了。
陈美兰这才要问阎肇正事儿:“阎西山到底要判多久?”
要真判无期,不说房和车,煤窑都可能被胡小眉卖掉,那陈美兰不可能坐视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