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称自己是晁司令孙子的小伙,自我介绍,并不姓晁,而是姓胡,叫胡海河,自称自己是阎佩衡孙子的那个,是个白白嫩嫩的小胖子。
他不认识小旺,但小旺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不小阎哈嘛。
自我介绍,他叫冯哈,这应该是改回他亲爹的姓氏了。
按理他们应该认识的,但现在小旺个头高了,要窜一米八,眉眼啥的全变了,而且小狼黑的像块炭一样,所以他认不出他们。
但小狼和圆圆,也于一瞬间,认出阎哈来了。
怕他认出自己,圆圆把帽子兜了起来。
约翰指着门外一辆直戳戳的,停在门口的宝马车说:“那辆车就是那几个孩子开来的。你们知道吗,你们华国的领导.人们,曾经是土匪,而如今,他们的孙辈还未成年就喝酒,开车,这就是因为,土匪治国的原因。”
约翰是个好孩子啊,斯文,有礼貌,但怎么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呢。
小狼二话不说,袖子一撸,得亏圆圆给拉住了:“你别急,我骂他。”
她忙得解释:“那就是几个假货,说他是我爷爷孙子的那个,就是假的。”
约翰才不信呢,胸有成竹的说:“我才不信呢,你看,阎望奇已经跟他们打的火热了,而阎望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华国官方的二代,俗称gāo • gàn • zǐ • dì,他们在认亲,结盟。”
圆圆说:“这叫放长线钓大鱼,一网打尽,约翰哥哥,你可以不懂,但最好不要唧唧歪歪。”
“这又是什么,出自哪儿?”约翰问。
小狼说:“我们自己的《伊索寓言》,你当然不懂。”
约翰彻底懵了,为什么小狼和圆圆说的话,他完全听不懂啊。
隔壁桌,小旺和一帮gāo • gàn • zǐ • dì们打的火热,一个个的捧,说冯哈那小肚皮里装着乾坤,说胡海河印堂发亮,一看就要发大财,又说另一个瘦鸡毛猴儿的,一看就有大哥气质,三言两语,哄的一帮gāo • gàn • zǐ • dì乐的前仰后合,只拿小旺当知已。
当然,大家也要吹吹牛,跟瘦猴儿似的那个,说他叔是公安局长,以后有啥事,喊他一声就行,在首都,死刑犯他都能从局子里捞出来。
另有一个说,他爸是治安管理处的大队长,要在外打架,甭怕,就算失手打死人,他爸都能处理成对方的过失。
这可真是牛.逼了,小旺抱拳,直呼厉害,个顶个的认着哥。
胡海河跟小旺勾肩搭背,说:“哥们,介绍一下呗,你叫啥名儿,很高兴认识你这个朋友,今晚咱们唱歌去。”
小旺自我介绍:“我姓陈,叫陈大帅,今天算了,后天晚上吧,咱们约好去唱歌,我请客吧,为了认识你们这帮大人物,请大家潇洒走一回。”
“红尘呀滚滚痴痴啊情深聚散终有时,留一半清醒留一半梦至少梦里有你随随。”胡海河开始唱了:“约哪儿呢。”
“咱去个牛掰点的地方,贵宾楼,怎么样?”小旺又说:“哥们可都得来,不来就是不给我面子。”
冯哈总觉得小旺看起来有点面熟,但终归小旺大了,变化太大,他认不出来。
这时那瘦猴儿拍着桌子说:“贵宾楼的卡拉OK厅一晚上至少上千块,陈大帅,你去得起吗?”
小旺从屁兜里掏出钱夹,从中数出一千块,拍桌子上了:“这不是钱?”
虽然现在他不做小生意了,但是陈美兰给他的六万块,他用了五万块去投资,剩下的一万多,一直拿着在炒股,还甭说,小旺炒股从来没赔过不说,这几年凭借他的数学天赋,赚了不少,手里现在少说有两万块。
这一千块,毛毛雨而已。
顿时,一帮gāo • gàn • zǐ • dì的笑容僵在脸上了,好半天,瘦猴才说:“真人不露面,陈大帅,想不到你还是个暴发户,有钱人。”
像胡海河,冯哈这帮孩子,拿的都是父母的钱,虽说吹的凶,但手头没那么多钱的,一把拍出一千块,小旺立刻唬住全场。
“约约约,必须约。”冯哈喊说。
当然,大家必须敬小旺一杯。
因为小旺在推拒,不肯喝酒,胡海河突然搧了其中一个女孩子一巴掌:“赶紧的呀,敬酒,我哥们不喝酒,就得你们敬,眼睛瞎了吗,为什么不敬酒?”
小女孩也就十五六岁,给对方搧了一巴掌,居然不反抗,捧起杯说:“哥,喝了我这杯酒吧。”
小旺端着啤酒杯,看这小姑娘挺可怜,解释说:“我这人过敏,喝不了酒。”他要敢喝酒,圆圆会告黑状的,黑爹马上回来,会揍他的。
瘦猴踹了另一个女孩一脚:“你们几个一起敬,给人当马子的,这点眼色都没有吗?”
几个小女孩,也不过十五六岁,在酒桌上就这样被人踢,被人打,小旺脸色都白了,这要真是一帮gāo • gàn • zǐ • dì,这个国家就要完蛋了。
几个女孩子全站了起来,举杯,说:“哥,喝一杯吧。”
小旺看着面前的酒杯,突然回头,给小狼挤个眼色,摆手说:“啤的就算了,不行换白的吧,要喝,咱就来白的。”
冯哈特别会起讧,操场子,立刻说:“陈大帅牛掰了,牛栏山二锅头,对瓶吹,不吹不是好哥们。”
老板不想给酒,但冯哈抢着从吧台取了两瓶,拎开瓶怼给了小旺。
都到这种形势下了,约翰觉得圆圆和小狼是在强辞夺理。
小旺真实的目的,就是想跟对方交朋友。
小狼不知什么时候起身了,不在桌上了。
约翰就跟圆圆说:“你应该知道的,我们每个人都在奶粉厂有10%的股份,我妈说了,我们的股份,在我们成年之前,由你母亲来掌管,她还说,这是最好的选择,因为你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擅长华国某些潜规则的人,她在华国一定能赚钱。阎胜男,我觉得阎望奇比你妈更厉害,更擅长在华国这种特权阶层横行的社会如鱼得水,因为他的本质,也是那样的人,但你知道吗,我鄙视这样的人,我更习惯西方式的公平和公正。”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看我弟在干嘛。”圆圆指着门外说。
烧烤炉是在门外的,小狼出门,他是用生手抓的,抓了两块炭,进门后,悄悄放在胡海河的裤管下面了,然后若无其事的回来了。
圆圆抓起他黑色的,蒲团似的大手,看上面一层老茧,没有被炭烫焦的痕迹,但也立刻替他用纸巾擦,用嘴巴吹着,小心翼翼的扑着。
而就在这时,隔壁桌上,胡海河的棉裤被点燃了,一个女孩看到他身上在冒烟,啊的一声尖叫:“着火啦!”
大冬天的,要着了火还了得,小旺立刻也是一声叫:“着火啦,快灭火。”
一瓶二锅头,他全倒胡海河身上了,火借酒势,呼拉一声不就燃起来了。
从裤脚窜到□□不过转眼间,呼啦啦的,冬天都是大棉裤,裤.裆烧着了。
一伙人找不到水,就往胡海河身上浇啤酒,小旺还忙的叫:“大家快踩啊,快踩。”说着,他一脚把胡海河给踩到了地上。
你一脚我一脚,大家一起踩胡海河的裤.裆,好不热闹。
其实还可以多玩玩的,但烧烤店的老板娘太虎了,端了一大盆冷水出来,哗一声浇了胡海河的兜头,火一下就给熄灭了。
这下,胡海河还吃烤串吗,当然不吃了,还叫嚣着说要砸了烧烤店。
幸好冯哈跟他爸一样,是个笑呵呵的,连忙劝着胡海河赶紧走。
这地儿晦气邪门,算了,不呆了。
而小旺,还是大家的好哥们,他亲手扶起胡海河,笑着说:“后天你们可一定要去贵宾楼,胡哥,咱兄弟见面一场就着火,这证明咱们兄弟的情谊,经得起烈火粹炼。”
还有这说法?
胡海河挺高兴,摇摇晃晃站起来,手比个V:“你也得有个妞吧,我去哪个学校给你抓一个吧,保证贼漂亮的,保证处女,到时候陪你喝酒。”
着了这么一场,五个男孩,五个女孩,一辆宝马车,他们就跟沙丁鱼装罐头似的,居然钻一辆车里,走了。
而开车的,正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冯哈,这才十五六的孩子啊,小旺记得阎卫曾经把他架在脖子上,给他买电子表,对他那么好,他是怎么变成今天这样的?
他全程笑眯眯,送这帮混混走了才回来,继续吃烤串儿。
约翰现在完全闹不明白了,分明火是小狼点的,小旺还差点把人打死,但打完他们还是朋友,还要约到一起唱歌,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不像Jim,一来就臣服于小旺,约翰毕竟大一岁,因为在生物学方面,跟小旺讲过遗传生物,讲过脱氧核糖核酸,以及,DNA检测在亲子,家族关系方面的运用,所以,是以小旺的人生导师的身份,跟小旺交流的。
可现在他太好奇了。
既不忿于那帮gāo • gàn • zǐ • dì,也搞不明白,小旺到底想干嘛。
于此疑问,小旺说:“我们华国还有一本书,叫《鬼谷子》,我建议你多看看,否则的话你就继续懵吧。还有,他们根本就不是什么gāo • gàn • zǐ • dì,他们就是一帮李鬼,等着吧,明天晚上,我给他们搞一个,大型的认亲现场。”
明天,阎肇就回来了。
而且白天开完记者会,晚上,军区和公安部的领导们,全部在贵宾楼饭店吃饭,举行家属见面会。
这个行程小旺早就知道,他们兄弟到时候也得去。
是李逵还是李鬼,阎佩衡的那个大胖孙子,他自己见了怕都要吓一跳。
而晁司令的,王局长的,还有治安大队大队长的,到时候来个大型认亲呗,看他们到底认不认识。
认亲不可怕,谁认识谁尴尬。
这事儿,圆圆和小狼都懂,但他们就是不跟约翰解释,急死约翰!
……
再说陈美兰,这天晚上俩人当然住在宾馆了。
按理,久别胜新婚,至少该来两回的。
但陈美兰只满足了阎肇的前半场,后半场戛然而止了。
半饥不饱,比一直饿着更难受,更何况枪久不磨,阎肇上半场结束的有点匆忙,没个下半场,简直挽回不了自己的颜面。
但他也无话可说,毕竟陈美兰生气,也是为了他的孩子着想。
他要真处理不好周雪琴的事,那荞皮枕头,以后估计就真的用不上了。
因为3号晚上维和警察的大部队才会归国,所以3号白天,阎肇有一个白天的时间,两年没见媳妇儿,他当然愿意跟媳妇儿呆在一起。
而今天,他得亲自去找一找周雪琴。
看看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阎肇计划好的,今天是要跟着陈美兰一起去81食品厂。
结果早晨起来,刚打开门,就见阎东雪推着顾霄的轮椅,在走廊上。
……
顾霄是这样。
那帮股东们不但把他逼出了新加坡,而且自他走后,就开始悄悄往华国贩卖毒垃圾了,据公司公布的财报看,今年比去年多赚了300万美金。
但那不是良心钱,而是黑钱,是往华国贩毒垃圾的黑心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