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漫不经心地屈起手指,咚咚两声敲了敲木壳表面:“出来吧,我有些事要问你。”
不等回答,她又接了一句:“安心,就算你的情报可有可无,我也不会随随便便祓除你的。”
但花御就像没了气息般没有任何反应。
它对自己的任务已经不抱希望,只期盼真人的动作能再快一点。这层保护罩撑不了多长时间,它必须在这之前想到解决的办法。
时间在一片沉默中显得愈发漫长。
“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巫女皱起眉,掌心覆在坚硬的木头上:“小玉藻我的耐心,可是快没了。”
花御要再不出来,她的一夫多妻去势拳都要按捺不住了。
玉藻镇石绕着她身侧飞舞,隐隐发出亮光笼住花御。淡淡杀机凝成实质,刺透了看似坚不可破的防御,直抵着咒灵最薄弱的部位。
万般无奈之下,树干的纹路褪去,露出了伤痕累累的像之前一样凝视着她的咒灵。
“可算出来了,”玉藻前笑意盈盈,口吻如同跟一位老朋友撒娇,下一句话却让花御遍体生寒,“太生气的话,神的一面显露出来,可就不好收回去了。”
体内咒力突然充足,但花御却像没感受到一样动都不动,脑海中只充斥着刚才听见的字眼——
“神”。
它感受到的气息不是人类,这一点已经得到印证,但花御至多以为她是能力克制自己的诅咒,怎么会是……!
这不可能!
这个世界可以有人类,有诅咒,但绝对不可能存在神明!
将自己的异样归结为巫女的术式,花御极力稳住心神,独属于它的语言再次响起,带着些自己都没察觉的紊乱:“……你想问些什么?”
巫女已恢复常态,摇着尾巴想在火墙内找片干净的空地,刚才一转即逝的杀意仿佛只是花御的错觉。
“那就聊聊那颗心脏吧,”不论对象,她的话语都带着甜腻亲密的意味,“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没想到竟然在你那里。”
“我也不清楚,等我回过神来,它已经在我身体里了。”
“唔……”
巫女拖长声音对它的回答表示不满,但皱了皱鼻子,还是问了下一个问题:“你,或你的同伴,还见过类似的东西吗?”
“没——”
脑海中突然闪过熟悉的身影,花御的声音戛然而止。
心脏的“诅咒”和它们自身完全不同,却带着天然的吸引力,它破碎的记忆中好像的确存在另一件物品。
看着它的反应,玉藻前满意地勾起唇角。
既然跟它的同伙有关,那找起来就方便多了。她在心底呼唤系统记录下花御的咒力信息,再次审视起眼前的咒灵。
“你之前问我,为何旁观人类伤害这颗星球。”
这问题本不该由她回答,但玉藻前顿了顿,用一种平淡到反常的声线说:
“说的没错,‘神’的确在旁观。”
尾巴不知何时停止摇晃,虚幻的阴影自身后展开。狐耳狐尾的绝世美人展颜一笑,眼波流转,万物都沉浸在一捧灿金色的光芒中。
她不知是对花御,还是对冥冥之中某个存在轻声说:“神之善恶皆由人类和时代而定,妄图依仗神明,本身就是无可救药的愚蠢。”
“……”
“啊,对了。”
只一瞬间,她又从那种缥缈的状态中恢复回来。
巫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仍着威慑得无法动弹的咒灵眨了眨眼:“虽然你的看法并不重要,但为了避免误会还是要说明一下。”
“不管是人类还是咒灵,我可没有特别站在哪一方的打算哦,只是你不走运,妨碍到我了。”
“接下来,你就——什么声音?”
巫女警觉地抬起头,头顶耳朵都竖了起来,右手悄然握住一把符纸。
花御被她的声音惊醒,警报在脑内疯狂响动。它强撑起已经没有多少咒力的身体,再次用坚厚的树木将自己裹起。
与此同时,外面的三人看得更加清晰。虎杖悠仁还未理解发生了什么,东堂葵和伏黑惠一人一手拦住了他。
强大的压迫惊起满林飞鸟,空气都隐隐被挤压撕裂。
不过分秒,浓郁的咒力呼啸而过,如同天降惊雷一般,在地表劈开一条深不见底的沟壑。
还没等他们几人惊叹,一道透着慌乱的熟悉声音突然响起,不顾形象地怒吼道“尾巴!尾巴差点被烧到了!”
“是谁!!绝对无法原谅!!我要诅咒他!!!”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或两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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